影儿望江而立,静吹许久的江风后才对水央说:“暂居罢。”
她的暂居之地,杭州。
这座城给她的记忆并不好,她当时走得时候,以为不会再与杭州二字有任何牵连。
哪知翟离挪了那颗桂花树去翟府,勾过她的记忆。
又哪知她还会一路往东,最后停于此处,将自己彻底浸在这座城里。
住下后,诸多事,倒是一件件安排着,费心力,但索性日头长,她有的是时间。
灵隐寺她又去过一次,却是立在山脚下,盯着那涓涓溪水迈不开步子。
江子良对她说过的话一字一句镌刻在她脑海里,他说:‘影儿,救你的不是神佛,是你自己。’
那时的她不懂,也不信江子良会懂。
如今的她深信不疑,却已经没了可以相谈之人。
串成丝的小雨坠落而下,将那碧色笼了纱,朦胧一片。
影儿收回散乱的思绪,探了头,从窗内往外去看屋檐垂挂的雨链,又回头对着水央说:“昨儿让你备的东西,可都备齐了?”
“齐了的。我都放在外间了,娘子不会要此时去?落雨了,要不改日罢。”
影儿站起身子,望着窗外,清丽地一笑,“那个时候,也是这样一个雨天。他举着伞,拎了一条鱼,走罢,我该去看看他的。”
西湖边,花港观鱼。
一处幽深之地,是影儿来了之后,为他建的衣冠冢,至少她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她撑着一把油伞,自烟雨蒙蒙中来,单手挎着一个小篮,篮里装了些纸堆的元宝,绕过蜿蜒的步道,停在一个见方的墓碑之前,碑上三个字,江子良。
只有三个字,倒不是影儿小气,而是这里面,空无一物,就连他的刀,影儿都不知在哪儿。
她将伞交给水央,自己蹲下取了火折子点火,将那铜盆燃上,拿起一个个的小元宝,往火盆里丢去。
她在心里对他念叨,‘又给你写了醮书,这次打完醮,再何时来看你,便也不好说了。若能得了那院子,我定着人,将你挪了过去,就葬在原先那棵桂花树的地方。’
雨水打落树间的桂花,一小朵不注意掉进火盆中,影儿顿了顿,仰起头去看。
“娘子在瞧桂花树吗?”
影儿嗓子里好像塞着棉,她微微哽咽,“一年了,桂花又要开了。”
她将元宝尽焚,起身后接过油伞问道:“那间院子,打听清楚了吗?”
水央一挤眉,“寻了牙人去问,说是当时娘子走后那院子便封了,前段时间才放出来交易,没两天便被人买走了。但也奇怪,买了又无人去打扫搬腾,牙人说还在寻那买主呢。”
影儿轻轻叹了口气,“也无妨,左右再等等罢,能得最好,实在不能,也算尽力了。”
她与水央二人顺着湿漉漉的石子道往湖边走,落雨的湖面似铺满跳动的珍珠。
一只水鸭悠闲荡着蹼,钻入水面,又露出脑袋。
影儿不自觉地停下步子,看得入神,一声呼唤传来,令她侧眸看去,是位戴笠披蓑的老船夫。
那船夫举着一双苍老的手,对着影儿笑,“夫人,湖中小岛景色秀逸,与其立于岸边观赏,不若去到岛上,品茶听曲,岂不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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