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已经快死了。”傅瑾承突然笑了一声:“其实出了车祸之后我也想死,但是想到祁安斗不过他,我才只能靠着极端的恨,和那些对你的爱,勉强地活着。”
但也仅仅只能说,是活着罢了。
行尸走肉、苟延残喘、满身狼藉地活着。
“其实如果不是打算从吴刘两人下手,我的速度本来还能快一些。”傅瑾承在宋知念的脖颈处,深深地深呼吸了几次:“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他们……”
三年前的那一幕在他的脑内徘徊着,那天的场景在想起之时都令傅瑾承忍不住咬牙切齿。
“慢慢来说。”宋知念给他顺了顺气:“不着急。”
那些记忆之中的回忆是如此的痛苦,除去伤病的痛苦之外,更多的却是从未宣之于口的心灵的至痛。
这些事情,他从未对顾书屿和傅祈安说过。
“三年前,那时候我还在ICU里面。”
傅瑾承在宋知念的安抚下,终于能够开口,他自嘲的笑了笑说道:“我当时不知道自己还要在那里住多久,我痛的浑身难受,也分不清白天黑夜,每日只能靠着止痛和镇定的药物浑浑噩噩的度过每天。”
“痛到了极点的时候,我在想,等我出了监护室,我一定要来找你。”
无论她能不能接受这样的他,无论她会对他露出什么表情,他都想来见她。
但是所有的一切,都在那一天被打破了。
“那天我迷迷糊糊醒来,难得地见到旁边围了几个人。”傅瑾承的声音之中已经带上了痛苦,这段回忆对于他来说尤为惨痛,
痛苦到即使只是提及,他都控制不住自己的颤抖。
床头的角度是三十度的夹角,正好能让傅瑾承看到面前的人。
那些人是他的父亲,还有他从小喊到大的刘叔和吴叔。
他们三人此时正围在他的床边,不知道说着什么。
才从浑噩中醒来的傅瑾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他眼前的视线渐渐清晰,他才看清楚面前的景象。
他身上的被褥已经被他们掀开,视线内只看到了白色的被褥被堆叠在他的腰间,他的下半身毫无遮挡,臭味肆无忌惮地在空气中弥漫着,他从小叫到大名为吴叔的男人,似乎还蹲下身捏了捏他的腿。
傅瑾承一辈子都记得,吴叔起身后看着他的那个笑容。
那是贪婪、色欲,还有高高在上的藐视。
傅瑾承的身体还在颤抖,宋知念没有忍住,骂了一句脏话。
变态,扭曲。
宋知念暗骂自己一声,她早就已经知道傅瑾承的自厌,那天再见到他的时候,除去那些跨越三年的爱与恨,就连她都忍不住感慨傅瑾承的变化之巨。
但她完全想不到,在傅瑾承身上,竟然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畜生!他们是畜生!”
宋知念抱着傅瑾承的手都抓紧了些,她早就听父母还有好友说过有些高管身上总是有变态的喜欢,喜欢折磨别人。
她的话中都带上了哽咽:“傅瑾承,你蠢不蠢啊!这种事情,你为什么不和我们说?”
她被瞒着、傅祈安顾书屿被瞒着,如果不是因为今天她碰上了傅行止,傅瑾承究竟要过多久才会把这些事情告诉她们?
“我怕……”傅瑾承抬起头,他的手撑在地上,微微拉开了些和她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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