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这一趟旅行之前,他绝对没想到他家小孩能有这么犟。
五条悟和伏黑惠的矛盾理解起来并不困难, 甚至可以说,五条悟清楚地知道, 假如是他本人面对着与他家小孩相同的处境,他应该——不,他肯定也会做出相似的选择,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赞同伏黑惠的所有做法与选项。
而且,那是他自己从一个小萝卜头捡(抢)回来看着长大的小孩,不知道丢到那里以后吃了那么多苦头,灰头土脸地回家后却还要死不悔改地继续走下去,作为家长很难不苦恼,大有“看我怎么治治这犟种”的想法。
——伏黑甚尔应该都没有他那么操心。
蓝眼睛雪豹如是想到。
五条悟的确是结结实实的挫折主义教育学家,他遵循弱肉强食的天然规律,但世界没那么简单,年少时他很难说没有被社会毒打过,明明力量让他能轰开一切大门,却难以撼动固步自封的咒术界。
他童年的确为此苦恼过,度过了那道阵痛的生长期后他选择把过去这把这把团起来扔到一边。
他是不希望伏黑惠经历那阵阵痛的,那并不算痛苦,可无数细小的剥离感触仿佛是在每条神经上跳跃,那是种长期的、似乎可以忍受却时刻提醒着你正在失去的伤口。
——五条悟永远不希望伏黑惠有那种经历。
但现在看来,他的学生正在经历一种比长大还要痛苦的抉择。
*
属于禅院竹生的领域因为术式者的死亡而彻底破碎,原本以为是玩笑话的“九条命”此时来看,就像是最后的真实答案,一共九声长鸣,在第九声来到之前,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带走禅院竹生的命,因此,在第九声之后,他也彻底被带走了。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
伏黑惠想。
他明明用那样漫长的前情去铺垫,但在真正结局来临之前,却短暂得好像只是炸开了一簇烟火,转瞬即逝。
咒术界中的确有以生命为代价而强行提升术式能力的,但伏黑惠从未见过这样绝决又诡谲的契约。
每个领域破碎的样子,也都大同小异,像是原本的世界被新世界期待,她再一次嗅到了几百年前的风,与后世并无不同。
只不过这一次,空气中的温度似乎要比往常来得更加寒冷一些。
伏黑惠一睁眼,就看到五条悟和里梅对峙的场景。
她的老师看上去心情并不明媚,或者说,差到了极点,雪豹能恼成这样都多少少有点出乎意料,虽说她对此的确有些心理预期,但看到这一幕时,心里除了原本的悲伤之外,还有点莫名其妙做了错事的心虚。
……但她又没做错什么。
回想起以前给五条悟共轭师生的那段经历,伏黑惠凭借着这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不由自主地又挺直了腰板,然后张嘴说不出话。
这段时间,她经历了太多事情,好像这世界上所有的麻烦事都打包成zip的格式朝她一股脑地发了过来。
禅院竹生这事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一个残忍的事实就是人死了什么都留不下来,就算有人还在记着念着,可一个活生生的人终究是销声匿迹,属于他的“以后”也消失了。
那种情绪又涌现到脑海,伏黑惠抬头注视着里梅说:“他已经死了。”
尾音加重,代表这件事情的不可回转。
“他已经死了。”伏黑惠再次剥开伤口,“死的不能再死了。”
她知道怎样对付里梅最管用,怎么样捅出最狠的那刀,说不定她在这方面颇有天赋。
——虽然这句话是骗人的。
现场死得不能再死的只有羂索。
复活的两面宿傩倒是跟着羂索魂归天国,可还有碎成一片两片三四片的宿傩待在名为“虎杖悠仁”的池子里等待打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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