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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看着，但灵的表情就不由微妙了起来。

好像……玄驹要把这片海域吃濒危灭绝了……？

这么说可能有点不太恰当，然而一时半会儿但灵也找不到更合适的形容词。

她只能看到玄驹在以战养战，将自己的战果飞速扩大着。

月孛星上不时就有积攒的铁锈掉落下来，化作一个个铁锈色的气泡，吞吃着海中的海洋生物。

权衡了一下，但灵不再压制黑海，像是体力不支一般开始退避，让另一边涌上来的海水暴涨，裹挟了更多的海洋生物过来。

这种退让，让黑海越发势大起来，很快就开始了步步紧逼。

玄驹疯狂的炫着饭，像是老鼠掉进了米缸，原本隐藏在黑暗深处那巨大的黑影，形状也越来越清晰、真实。

终于，祂现身了。

然而，在它由虚化实的那一刻，祂突然就与玄驹对上了视线。

整个空间都似乎因此变得安静了下来。

在这一刻，哪怕是思绪最为混乱的线虫，也不由停止了蠕动。

突然，玄驹的眼中迸发出了惊人的亮光，一种兴奋到扭曲的信息素毫无遮掩的释放了出来。

怪物一顿，下一瞬间，祂的身影又突然由浓转淡，重新变成了一团模糊的雾气，连带着海水也跟着退去。

不过片刻功夫，整个空间中竟只剩下了但灵和玄驹，变得空荡荡的。

但灵惊奇地打量着玄驹。

虽然她现在已经分不清玄驹还是不是玄驹了，却也仍对它刮目相看。

意志力一般的玄驹，在关键时刻选择了彻底丢掉脑子，只残留了进食的本能，却反而因此取得了出乎意料的战果。

思考了一下，但灵没有试图与玄驹交流，而是直接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了玄驹。

说到底她再呆下去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她需要去好好想一想这种变化对自己的利弊。

第217章

从意识层面的交锋中退了出来, 但灵不由长舒一口气。

或许是因为此前是在玄驹的主场中，导致了但灵对外界的反应始终隔着一层，信号不太好。

故而直到回归现世之后，她才清晰的感知到玄驹身上的气息变化。

那是一种让人很难以形容的气息。

如果说邪神的气息是让人感到恐惧和强大、以及让意识脆弱的人会下意识狂热皈依的话, 那玄驹身上的气息就是一种单纯的会让任何生物都感到排斥的气息。

没错, 就是排斥。

不是强大，也不是邪恶亦或者污秽的气息, 就是很单纯的、没有任何理由的排斥。

要知道,邪神都好歹还有邪-教-徒在信仰着祂们，有真正的狂热分子欣赏祂们的伟大。

可玄驹身上的气息却已经不能够用强大不强大去形容了, 就是一种让人发自内心的想要远离、避开的不祥气息。

这种气息与强弱无关, 与善恶无关，就是一种单纯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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