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好意,臣等心领了,只是洛将军病重如此,挪动是要出大事的。”褚沅道,“就请陛下怜悯洛将军的性命,准他再在青海修养数日,如何?”
小黄门为难了半晌,见这一帐人皆没有要遵旨的意思,只得转身退了出去。褚沅追在他身后,塞给他一把金豆子:
“陛下那里如何?”
“陛下醒过来好久了,饭也吃的,事情也做的,就是不能太费心劳神。”小黄门掂了掂分量,脸上笑得更开心了,“褚姑姑,这差事你可太叫我为难了……”
“权且看在金子的面子上吧。”褚沅笑道,“还请陛下宽限则个。”
“陛下也难。”小黄门左右张望,压低了声音,“褚姑姑都不知道朝中那些人说话多么难听,什么包藏祸心,什么蛇种豺性,什么……”
“打住。”褚沅晃了晃手指,“我只有一句话要问。”
“你出发之时,可知道下一批使者打算何时出发?”
第254章 “将军大纛一到,那吐蕃小儿果然败退,如今他已经扎到距此地五十里的山间去了。”
这是裴耀卿做了“囚犯”的第十五日。
平心而论, 他这个“囚犯”做得无比悠闲。褚沅不愿声张此事,只宣称他生了病,需要静养, 不准他随意出入营地, 又从他手中把监军职务暗自接了过去。
而负责看管他的王翰一边当“看守”,一边给碎叶文馆新出的地理图册校稿。
两人自从那日便互相不说话,一直僵持着,直到有一回裴耀卿实在看不下去,提点了王翰几句漕运河道的标识。自那之后, 王翰面上虽然对他还是不假辞色,遇到不确定之处,也会开口问问他。
白日里两人就在营帐中一同校稿, 夜幕一落便各回各的营帐。除了不再接触那原本就不多的军报之外,裴耀卿竟不觉得自己现在的生活比之前有什么变化。
虽说他现在的日子,远比之前做监军时好过许多。但一日一日的时光飞逝, 终究让他敏锐地意识到, 他的任务没能成功。那位年轻的洛北将军依旧活着。
他说不出是愧疚,还是欣喜,大部分时候都真的像生了重病那般躺在床上,什么也不想做。直到这一日, 有个小黄门趁着夜色摸到了他的营帐里。
“你是?”他看着来人熟悉的面孔坐起身,“你是相王府里”
“裴典签不要多话。”
那小黄门向他比了个“嘘”字的手势, “典签”正是裴耀卿之前在相王府里的称号:
“之前相王匆匆一动,差点在陛下面前露了痕迹,这几日他只能闭门不出, 以求避祸。”
裴耀卿皱了皱眉,猜到相王隔绝内外的法子失了成效:“相王殿下需要我做什么?”
小黄门从怀中掏出一封信, 小心翼翼地递到裴耀卿手上:“请裴典签过目。”
裴耀卿点开信件,越读脸上的神情越沉:“相王殿下怎么会这么想,这”
小黄门被他吓坏了,忙打手势示意他不要多说:“小人可不敢过问相王的事情,还请您老写下来。我已经和褚夫人说好,明日再起行回京。”
“天亮之前,我溜出去一趟。”裴耀卿道,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重新倒回床上的时候,已发现自己的手心被冷汗浸透。
数日之后,当这小黄门打马走上前往长安的漫漫长路之时,洛北已经率军向苏毗行去。
时值初春,高原上的一切都在缓慢地苏醒之中,冰雪之下,绿意渐渐露头,阙特勤和李嗣业一左一右地跟在他身后,照着他行过的道路一路疾行。
十日之后,唐军骑兵已经到达了苏毗境内。他们按照洛北的安排,将帅旗高高举起,又扬起数十面军旗,赤红的唐军军旗遮云蔽日,几乎塞满了半个山谷。
“阿史那乌特——他一定得到了魔鬼的保护!”消息传到吐蕃军营,赤德祖赞惊得立刻跳了起来,他在自己的王帐中来回数十步,也没能压住心绪。
临时担任大论的韦·绮力心儿也是心事重重,高原的冬末春初多的是大风与冰雪,连吐蕃人自己都不敢轻易行走,谁能想到唐人的骑兵会来到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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