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响彻整个死牢,庾尚书垂死挣扎得厉害,不过被几个亲兵死死按住,那魁梧的身子,在沈青看来,此时像极了小金顶上,每到除夕,被按在板上要被宰杀的年猪。
空气里很快弥漫出一股衣物和血肉混合烧焦的气味。
好一会儿,惨叫与挣扎渐弱下来,谢珩抬手将颜色渐熄的铁烙扔回炉中,又顺手从中抽出另一只铁烙,还是通体透红,格外亮眼。
没有什么停顿,这一只铁烙也被按在庾尚书身上,原本弱下去的惨叫和挣扎又立刻尖锐而激烈起来。
旁边的火炉烧得极旺,熊熊火焰争先恐后上下踊跃,一只铁烙熄灭,就换上另一只,如此往复。
从庾尚书的视线中,看到公子眉眼清疏,在火光跳跃的照应下,明明暗暗间显得妖冶,这哪是什么风光霁月的神仙公子!分明是十八层炼狱下的白无常!
不过这一幕沈青却看不到,她所在的角度,只能看到谢珩清峻笔挺的背影,仅仅一道背影,是她从未在谢珩身上见识过的暴戾。
最清风朗月雅正无双的公子,竟然也会有这样狠戾残忍到不能自抑的程度吗?
这样的举动实在让她有些冲击,她身体微僵,连疼痛都忘记了,因为她意识到,谢珩这样极端的反常,只是为了替她出气。
她想起在她很小的时候,在外头玩耍,被邻居家一个小胖孩推进水沟里,还抢了她心爱的玩具。
而她最被长辈们称赞斯文有礼的大哥,立刻冲上去将那小胖孩按在水沟里暴揍了一顿,极尽粗蛮,逼着那小胖孩给她道歉。为着这事,大哥还被爹爹关在柴房里,抄了好些天字帖呢。
可是当沈若清的日子实在太短暂了,如果不是眼前这一幕与记忆里的画面重叠,那些温暖鲜活早就被她尘封起来,不轻易想起。
当沈青的日子,她早就习惯有仇就自己报,还不能让兄弟们受欺负了。
没想到有一天,也有人替沈青出头呢!
大概是庾尚书的惨叫太过于凄厉,她听着那铁烙好像一下下是烙在自己心头一般,周身血脉直雀跃着往外涌,浑身也跟着起了一层小疙瘩。
须臾,谢珩停了手上的动作,指着一张刑具:“把他钉上去。”
近乎失神的庾尚书被湿漉漉捞起,又被牢牢绑在一张刑具上,他几乎气若游丝,哑声道:“你我同朝为官,你怎么可以对我滥用私刑?”
不论谢家如何压过庾家,谢珩带兵闯进堂堂刑部衙署,对三品高官滥用私刑,都太有悖法度纲常。
谢珩这时候终于恢复了一点跟他说话的耐心,冷若寒霜的面容上勾出一丝
清浅笑意:“庾尚书这就受不住了?听说刑部审讯手段有三十六大刑七十二小刑,都是庾尚书苦心孤诣花费了不少心血研造,不亲自上身试一试,怎么知道这些器具是否好用?”
他的声音不急不缓,清润动听,在这晦暗阴沉的死牢里,蓦地听得人背脊发瘆。
“你疯了……你定是疯了……”
庾尚书失声喃喃,只有他多清楚,眼前这清风朗月的公子,和煦清浅的笑意下,是一只怎样的恶灵。
不过比起刚进来的那会儿,现在谢珩有耐心了许多,他这下没有急着动手,而是回身向沈青说话:“你先去把伤口处理了吧。”
接下来血腥残忍的画面,他知道于她而言如过眼云烟般寻常,可是他也不想她看。
那样一双清澈灵秀的眸子,不该被这些沾染。
他的声音轻如鸿毛,将沈青从憧怔间拉回现实,听清耳畔的话,她如梦初醒,忙抱臂胸前往后退了两步:“不……不必了,这点伤你不用管我。”
她这一身鞭伤,挨打的时候痛是真痛,身上血迹斑斑的样子吓人也真是吓人,但其实于刀伤剑伤而言,裹了衣裳止了血,一时倒也无大碍。
她的拒绝在情理之中,谢珩眸中闪过一丝无奈,极有耐性但不容置疑:“我让人来给你上药。”
“真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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