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许木心到底安插在他们这儿几个卧底,对于已经恢复记忆的臧笙歌来说并不难猜,不过也是在装糊涂罢了。
涔迁来气了:“臧笙歌你几个意思,你有一张嘴就能把姓许这家伙所有让人怀疑的地方都打消了,你也太自以为是了。”
“我看不见得吧,自以为是的不就是你吗?”臧笙歌连看都不看涔迁,这才笑盈盈的捂住自己的肩膀:“我和许公子还有伤在身,就先去疗伤了。”
“许公子,你还不过来吗?”臧笙歌对许木心投去嘲讽的笑容。
“承蒙十殿下照顾了,只是我还有一个不请之情。”许木心说着话眼睛才往柳姜堰那边瞧,他脸上终究有一丝痛苦的神色,却被他极力的压抑着。
臧笙歌仰了仰头,让自己更加清醒些,他知道山巅之上俯瞰一切的是臧横,更加知道这次战役对于自己已经是无路可退:“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也是时候让许公子看看我忻州的待客之道了。”
许木心诚恳的笑了笑,这才有些舒缓的说道:“我们去治疗,也带上他。”
臧笙歌忽然有了一丝戏谑,这才哂笑道:“许公子待人还真是情深义重呢。”
“少废话,刚才你可是说的很清楚,难道要食言吗?”许木心目光凝视着臧笙歌,那模样仿佛要撕碎了他一般。
“许公子莫要看轻了自己,忻州待客之道从来都是恃强凌弱,在此,我先友情提示两位了。”臧笙歌是真的有点撑不住了,上下牙齿疼的都在打颤,这才笑意深远的转过头。
许木心得到允许,这才张望着那有些乱花渐欲的台阶,耐着脚上的瘫软,随着衣袖的翻飞,这才跑了过去。
也就是在哪一刻,柳姜堰侧身带着废剑从栽向台阶口,柳姜堰身体早以没有力气,一切都是在强撑,他唯一的信念得到了救赎,全身都像是罢工了一般。
而许木心只是在跑着的过程中伸手去环住柳姜堰那有些震荡身体将他扶在怀里。
两人的衣袍激烈的飞漫,扬起灰突突的尘埃,柳姜堰轻咳,却始终不愿松开手中废剑,最终他看着许木心眼神忽然清澈了些:“你不该这样的。”
“你给我闭嘴。”许木心神色淡漠,这才用指腹帮柳姜堰擦去唇边轻染的血迹,一把将他抱在怀中。
接着撑着身体站起来的许木心只感觉到泛着肉皮的颈口有些许热气,和抵在心口的一个身体,他有些倔强的转过头:“还请十殿下带路。”
臧笙歌轻嗤,似乎很看不惯,这才对涔迁他们摆了摆手:“依旧不能松懈,我与许公子疗伤期间,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想必大家都清楚,眼看胜利在即,大势所趋,涔教卫的引领作用还是非常乐意观赏的。”
涔迁阴着脸:“十殿下说的是。”
可是他还是要监管着臧笙歌,就在这么几秒中的时间里,他只是对着士兵的人群吩咐道:“今日尔等伏与后山,花嘉等人明天若见不得许公子策马返回,自然是警惕无疑,可若现在放许公子回去,也还是会遭人怀疑。”
“若那花嘉因此隐退全部武装,躲藏起来,又是一顿彼此消耗的场面,而我们的粮草显然已经快不够了。”涔迁这是在对臧笙歌意有所指。
“不会的,花嘉虽然恶劣,但对于北朝的忠心却日月可鉴,他如此叫我充当先锋,完全是公报私仇,想置我与死地。”
“但他绝对不管是对敌人还是自己都会比对我狠上千万倍,倘若知晓我已被决裁,自然会心无旁骛的前来杀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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