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婆婆开心地皱纹都多了几条,拉着微凉的小手,走到梳妆台前,模糊的铜镜里看到云婆婆爱惜地捧起她如绸缎一般的黑发,慈爱的眼神看着她。
“娘给娇娇疏一个你最爱的发型可好?”
一个精巧的双丫髻,簪着一朵珠花,上面有颗圆润光滑的珍珠,品相不低,看来这娇娇姑娘定然极为受宠。
云婆婆家里简陋,可以说家徒四壁,可她的闺房里,梳妆台、妆奁等姑娘家的东西一应俱全,衣服也是各种各样的都有,就连这种品相的珍珠都能留给孩子,一般而言,渔户都是拿回去卖钱。
可惜小姑娘无福继续享受。
谢莲生听着房里的动静,一直保持沉默,心里默默思考下一步会发生的事情。
他每一步都走得谨慎,生怕哪一步出了差错,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他必须每一步都提前考虑好才能放心。
“娇娇真好看,走出去那不得迷死村里那些臭小子啊。”
换好衣服,梳妆整齐,鲛人站起来在转了一圈,在镜子里欣赏了一番,原来自己也好看,比起她见过的那些美人也不遑多让。
她伸手去拿镜子,这个东西能看到自己,她想带走。
“诶,娇娇拿这个做什么,别伤了手。”
谢莲生转过头来,他不知道鲛人在做什么,鲛人灵力强大,若是神识探查她必然会被发现,谢莲生小心翼翼地将神识绕着她走,不敢惊扰到她。
他走上前来,郑重其事地朝两人行礼,“婆婆,娇娇姑娘,谢某本就承蒙姑娘搭救,刚刚又损了姑娘的清白名节,谢某定当负责,愿求娶娇娇姑娘为妻,一生一世只此一人。”
霎时间,周遭安静地仿佛能听见针落的声音,诡异的安静下来。
鲛人偏头,什么意思?
云婆婆晕乎的脑袋似醒非醒,愣了许久,才缓慢地接上讯号,她看看谢莲生,又转头看看“自家闺女”,越看两人越般配。
“确实有理,你真心想娶我家娇娇?”
“自然,谢某真心实意。”
“好,好”
好什么好,鲛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这妇人安排要嫁出去了?她可是鲛人,以后要伴侣也是要找男鲛,怎么可能会嫁给一个男人呢。
“不行。”
她出言反对,谢莲生也不意外,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云婆婆看她反对,自然什么都答应她,还帮着回绝了谢莲生。
过了一会儿,厨房的炊烟继续燃起,房间里只剩下鲛人和谢莲生。谢莲生走过来,在凳子上坐下,双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
一张好看的脸就这样直白地呈现在鲛人面前,他微微扬起头,朝着她的方向,继续说着所谓名节的事情,一边说着,好似有些难为情,两颊微红,大男人羞怯起来居然也是秀色可餐。
鲛人本来就没认真听他的话,这下更是眼里只有他的脸,其他的什么也容不下。
谢莲生:……姑娘的名节,事关重大……谢某……若是姑娘愿意……家住中洲……必然不会辜负你……娇娇姑娘……
“娇娇姑娘?”
“嗯?怎么了?”
谢莲生紧张地说了一大长串,口干舌燥的,结果面前的人居然一句也没听。
泄气似的低头一叹,脸上挂着无奈的笑容,换了个问题,“我可以叫你娇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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