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如今只有楼瑞卿能够得见的属于梅临渊的记忆。
在这些色彩碎片中,楼瑞卿的很多疑惑都得到了解答。
比如,当年没能如约来到现场的梅临渊到底在干什么。
“临渊,你别管我了。”被梅临渊背在背上浑身是血的梅饮芳气若游丝道,“我就跟妈妈一样,学艺不精又自视过高,命尽于此也是应得的。”
可梅临渊深知,这任务本身就是几个家族集中起来用于“损耗”一些性价比不那么高的内门斩妖人的。
“别说话,保存体力。”看着尚且是一个豆大白点的出口,听着后方妖兽群作作索索的声响,他一步一个脚印地坚定走着,“为了屈姐夫。”
也为了我。
比如,明明一向愿意选择隐忍的梅临渊到底是为什么要站出来让被大家族把持的斩妖人晋升体系得到彻底的改革。
“临渊,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梅饮芳非常为难地跟梅临渊商量着,“能不能请你在明天的高级斩妖人考核定级上,让你屈姐夫一轮。”
梅临渊安静地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因为打假赛这件事关乎他的个人信念,也关乎定级考核的公信力。
“你已经连胜十二轮了,就算最后一轮输了也肯定能定高级。可你姐夫是真的非常需要最后一轮积分。”
“甚至你不需要输给他,你不出席的话就算平局,平局的积分对他来说也足够了!”
看着已经在用乞求语气跟自己说话的梅饮芳,梅临渊最终还是心软了。
“……好。”
而一年后,面对被大家族篡夺了考核话语权的专家级斩妖人考核,被有心人用这曾经“缺席”一轮的经历大做文章的梅临渊对着没有自己名字的公示榜,也只能说一句:
“……好。”
比如,为什么梅临渊会决定不管用什么手段也一定要让斩妖人被重视。
洁白的房间里,随着大夫“请节哀”而来的,还有一份梅饮芳的死亡通知书。
在浏览完文件的全部内容后,梅临渊面无表情地在那一条黑色的横杠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不远的地方,有一位看着非常年轻估计是刚参加工作没多久的小护士义愤填膺道:“为什么要把唯一能做这个高难手术的专家被临时调去给什么高官的情人做那么小的一个手术啊?!这是什么道理?!”
另一位年龄稍长的护士可能对这种事情见怪不怪了,只是感慨说:“万幸的是,那产妇最后回光返照把孩子生了出来,不然来的可能就是两份死亡通知书了。”
尽管这两人觉得自己离得距离够远说话声音也小不会被当事人所知道,但梅临渊其实听得一清二楚。
送走大夫后,他回身看向躺在小床里的那个婴儿。
在手指指背轻轻接触到婴儿微热的脸颊时,他突然意识到,这个皮肤红红相貌丑丑一条臂弯就能睡下的小家伙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各种纷杂的回忆涌了上来,塞在他的喉头与胸口,令他几乎窒息。
他以为自己在呐喊,却没能发出任何的声音。
他以为自己没有哭泣,却在视线模糊又清晰后看到两朵砸开在婴儿衣襟上的水花。
站在梅临渊身后的楼瑞卿想要抱住这个几近破碎的男人,可身处于不同时空与位面的他却只捞了个空。
最终,万千话语只化作一句。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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