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常年一身素白长裙,几乎没有任何花纹点缀,走在街上宛若一道濛濛的月光直射过来,自有种令人着迷的气质。
走在河边,白浪澎湃,她裙裾飘扬宛若与薄雾融为一体,清丽脱俗。
十里八乡最俏的小寡妇,非她莫属。
但她每每独来独往一个人,身上那股冷月般的气质,怎么看怎么凄凉孤独。
好端端的一个美人着实可惜,这一生,仿佛再也不会笑了。
山脚下有一座戏搂,名为西楼,时常飘出咿咿呀呀的唱戏声。
怀珠找到了新乐趣,花上几文钱就可以在西楼坐上一整天,有瓜子饮子可用。年少时的爱好,到什么时候也搁不下。
台上,说书人绘声绘色地讲话本子,有时是武生叮叮锵锵地打擂台。
那一日小雨沙沙,二楼临窗的木椅被打湿了一大片,楼下人头攒动,脚步散乱,纷纷焦急地撑起了五颜六色的油纸伞。
怀珠耷拉着眼皮,骤然瞥见一人影,青衣墨发,蕴藉儒雅……某种深印脑海的记忆刹那间被唤醒,她顿时撂下茶杯追了出去。
木质阶梯被匆匆的脚步踩得嘎吱响,怀珠眼眶湿润了,拨开人群,紧紧抓住那人的肩头,粗重的浊气直喘。
那人回头,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货郎,秀眉白面,头发被雨水濯得狼狈,一脸陌生而茫然的神色,“姑娘有事?”
怀珠呆呆怔了半晌,看清了眼前人的面孔,“……认错人了,对不住。”
货郎蒙然,自顾自地走了。
怀珠独自站在斜风细雨中,周身裙纱都被打湿了。她仰头望向天空,色淡如水,长睫上挂着几颗透明的雨珠,神情萧索。
半晌,她极轻的噗嗤一声,似在嘲笑自己。
兜兜转转,终究还是忘不掉那人。
似一张网,她的人生都被困死了。
叮咚的雨声,悲凉的哀乐。
谁能知道,这淡淡的忧伤已积年累月逐渐侵入她的五脏六腑,快让人崩溃了。
雨色氤氲。
时辰到了,怀珠到书院接念姜回去。
到家里,蓦然发现篱笆院门口挂着一封雪白的信笺,盛少暄寄来的。
怀珠叫念姜独自去玩会儿,打开了那封信,果真是盛少暄的笔迹。
那日一别已将许多话说清楚,今朝来信,专程是问她们娘俩过得好不好的。
好几页纸废话的最后,盛少暄终于提及——永嘉三年怀帝病重时,他去寻找的莲生大师的事——墨迹至此濡湿氤氲,宣纸墨点凌乱,想来落笔时十分踌躇犹豫,但最终还是写了出来。
信上说,盛少暄费尽千辛万苦终于将莲生大师找到,陛下却已病入膏肓。
陛下当时病重糊涂,喃喃扪心自问:当皇帝还是当平民?
是当皇帝高高在上地控制她,还是顺遂她的心愿,当个平民过她喜欢的生活?
很久很久之前那个春夜,她曾经问他,皇位和她哪一个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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