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枕玉眨了眨眼,这才发觉自己眉眼处似乎遮盖着什么东西,他脆弱的眼睛没有被落下来的烛光刺痛。
耳边只听得见烛火的噼啪声,以及粟米粥在砂锅里翻滚的咕嘟声。
江枕玉浑浑噩噩的这段时间,这两种声音几乎一直坚守岗位,比屋外的风雪声还要敬业。
这锅粥到底在炉灶上呆了多久了……?
毫无缘由的,他脑海中突然冒出了这样的疑问。
他身体已然恢复了些许气力,于是伸手探向自己眼前,指尖触摸到一截柔软的纱巾,边缘有些毛躁,似乎是特地缝制出来给他遮光用的。
纱巾轻得几乎没有重量,也没有什么束缚感,但他仍然觉得这种掩耳盗铃的举动毫无意义。
他正准备将纱巾摘下来,就听门口“咔哒”一声,门轴转动的声音夹杂的风雪的呼号,随后一声高喊传来。
“手下留情——!!”
应青炀脚步极快地窜了进来,估摸着比他平时躲避姜太傅追杀的步伐还要快上几分。
江枕玉那修长的手拿捏住了应裁缝的命脉,那略显不耐的动作似乎下一秒就要将纱巾丢到床头的油灯边上,然后烧个精光,估计留下来的灰烬都要在半空中飘成几个字——多管闲事。
尽管,这个目不能视的家伙或许根本不知道自己床榻前还放着危险的火种。
应青炀急着抢救自己的纱巾,已经顾不得其他了。
他一手攥住江枕玉的手腕,皮肤相贴时,只觉得那伶仃一截的腕子和极低的体温都显得不太像活人。
然而应青炀刚从外面回来,手还要更冰凉一些。
江枕玉身上还勉强有些棉被捂出来的热乎气,应青炀就和刚从冰柜里出来没什么区别。
皮肤相触的一瞬间,江枕玉被那窜上来的冷意刺得打了个寒战。
那节腕子在掌中微微瑟缩,应青炀也跟着愣了下,一时间忘记了自己要说些什么。
他下意识缩紧了手,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祖宗,这东西做出来可不容易,轻点扯。”
这个姿势格外怪异,江枕玉并不喜欢这种被制约的感觉,手腕上冰凉的束缚感像锁链似的向上蔓延,于是说出口的话又带了些不耐,“……不必,你拿走做其他用途,我闭着眼就是了。”
江枕玉蹙眉,不能理解应青炀这番举动,也不习惯这种泛滥到他身上的怜悯之心。
可惜他大病未愈,根本没法和应青炀这个牛犊子一般壮实的年轻人比力道,硬是被对方扯开了手腕,然后迅速塞回了被子里。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那随手掖被角的动作看上去仿佛已经做了无数次了。
江枕玉拗不过他,木着一张脸,多少有种反抗无能就接受的无力感。
像是第一次针锋相对时,情绪上头说出的那些伤人之语,精神状态正常的江枕玉很难再说出口了。
应青炀在屋子里溜溜达达,不知道在做些什么,伴随着器皿碰撞的声响,他缓缓解释道:“做都做好了,不用着岂不是白费了这番力气,连东西都得跟着一起扔了,毕竟村里除了你,也没有能用得上这东西的人。”
“这轻纱是家里长辈留下来的,之前就说过要给我未来的妻子做个遮面的斗笠用,现在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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