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驰浑身一重,紧接着光源从上面打下来,有人一把将他扯了上去,竟是出水了。
顾行驰被人囫囵着拎上了岸,他一把摘到潜水镜,剧烈呼吸着去看岸上人,发现竟然是宋知淇和宋问渠。身后水花声响起,白玉京与沈家姐弟也几步游上岸。
“刚刚是不是你在水下拽我?”见人都齐了,顾行驰也松了口气,有气无力的往岸上一摊,看宋知淇,“劲儿那么大,这一路给我往下拽的,差点没给我憋死。”
宋知淇正被沈昭按着检查,闻言有点莫名其妙:“谁拽你了?我一直在这边等你们,没有下水。”
“你说的那东西,可能是鲁神。”沈昭确定宋知淇没有受伤,也松口气,抹了把脸上的水,缓声道。
顾行驰呆了一下:“鲁神,你是说龙吗?”
龙在藏语音内为鲁,是苯教的九位创世神之一。藏族对于龙的信仰是非常深远的,在藏族三界宇宙观中有天地阴阳之说,而龙都属于阴性,称为母龙,实际上也是从原始地母观念发展而来的,《十万龙经》中就有母龙生万物的神话。龙神在仪轨以及其画像中,常常被描绘成穿一身羽毛长袍或是水质丝绸长衫,有时还会乘骑一匹白色水纹的蓝马。
顾行驰听着只觉得匪夷所思:“你的意思是,刚刚有一位龙神拉着我,一路把我带到了这边?”这么说他刚看到的那一闪而过的鱼鳞绸缎,是这龙神的袖子吗?
“龙神当然不可能有,”沈昭道,“我的意思是这池子里可能养着什么动物,这种动物被古时候的苯教信徒认为是龙神。”
在早期的苯教文化中,鲁龙的形象复杂多变,可以附身或化身为各种水生动物,甚至可以泛指鱼、虾、蛇、蟹等等。
沈昭这边话还没有说完,顾行驰四处打量的目光却陡然一顿,猛地一骨碌爬起来去扑白玉京:“你的脸怎么了?!”
白玉京没有任何感觉,还下意识扶了他一把,但下一秒旁边的沈岁也惊呼出声:“我靠!你脸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红斑??”
白玉京一怔,立刻收回手,顾行驰差点摔到水里,但却停不住急切的脚步:“你的脸是怎么回事?那些毒斑怎么会冒出来?你们在水里发生了什么?!”
光线打起来,落到白玉京脸上,沈昭瞧着对方满脸的红痕也愣了:“没发生什么啊,我们一直跟在你们的身后,那东西拉着你往前跑,我们就在后面追,期间什么也没有发——不,等一下。”
她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面色微变:“据说鲁神这种东西可以带来多种疾病,比如瘟疫、天花、麻风,藏人称之为龙病。在现在川西南藏地区仍然流传着亵渎了水中的生灵,身上就会起水泡、长脓疮的说法。”
“亵渎?谁亵渎了?!”
顾行驰想上前去摸白玉京的脸,却被死死按住肩膀。
“别碰。”白玉京目光很沉,浸过水的脸在灯光下有种很难形容的寒意,他按着顾行驰的肩,目光定定地看向其他人,“你们看看身上有没有被影响。”
沈昭几人一顿,立刻低头检查身上,但幸而没有被毒斑感染的迹象。
顾行驰想去抓白玉京的手,却被他坚定地推开,只能退而求其次去握他的衣角,嘴唇翕合几次,好半天才说出话来:“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会显现的这么快?”
白玉京那张常年白净的脸上此刻布满深红褐色的斑痕,在昏暗中显得恐怖狰狞。尤其这张脸的主人还是他们所熟悉的人,这种惊愕与恐慌在此刻更加难以言喻。
顾行驰浑身发抖,不,不止是发抖,更是浑身发凉。他在这一刻陡然明白,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其实并不是那些妖邪鬼物,而是爱人濒临死亡的面孔。
地腔中安静又令人窒息。
顾行驰长长呼出一口气,竭力让自己冷静,他抓着白玉京的衣角,手还在抖,只能两只手拢在一起,一上一下交叠着才能勉强稳住:“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身上有没有哪里疼?”
白玉京倒也不是为了让顾行驰安心,他此刻确实是没有什么感觉,不痛不痒,如果不是身上这些斑痕显现出来的,基本感觉与之前的状态没什么两样。
“不准瞒我。”顾行驰面颊苍冷发青,声音压得很低,表情冰冷又凶狠,“现在不是你逞强的时候,趁我们还没有深入到无法退离的地步。”
“不,我想我们好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宋知淇忽然开口,目光望着远方,眼底惊惧缓缓涌上。
顾行驰一顿,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就见几人位置对面,水潭城门的正上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只巨大的脸。
那应该是一张人脸,但是五官非常奇怪,宽脸长耳,额部和眼泡巨大,面中不知道是鼻子还是鸟喙向外凸出拉得很长,整张脸湿哒哒的落在城门上方,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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