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
秦诏沉默了片刻,又笑:“父王吃醋了吗?”
燕珩道??:“你不问政事,就是为了寻欢作乐?难道??秦王,就没有其他的正事可做?”
“玺印、兵符全??都交给您了。天子治下,要??我一个??秦王有何用?还是说,我如今待在宫里,也碍您的眼。若是如此,我此刻便可以走。”
“混账。”
“混账?——”秦诏握住那剑尖,朝自??己??心口狠狠抵近三??分:“这不就是您想要??的结果??吗?您做您的英明天子,我做我的糊涂虫。您高??兴了,来逗弄我,不高??兴了,便叫我滚。”
“你!”燕珩神色变化??,那强压下去的妒火堵在心口,以至于口吻并不自??然??:“除了你,寡人难道??——难道??,宠幸过谁吗?”
“您是没有。可您,想娶谁,就娶谁,想要??谁,就要??谁。难道??我——有资格说一句吗?”秦诏微笑,口气??混不吝的:“这话,可是父王自??己??说的。”
燕珩终于怒了:“不要??叫寡人父王。”
秦诏挑眉,掌心的血嘀嗒嘀嗒的坠落:“那您,想让我叫什么……我的王,我如今,连躲在宫里,都叫您厌烦了吗?”
燕珩发觉自个儿的心肠变得更软了,仿佛眼睛见不得血色,他抿唇,冷哼:“松手。”
秦诏嘶了口气,顿住片刻,才终于松了手。
紧跟着,燕珩俯身,一把扯住他的襟领,将人拽倒在跟前,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那个??巴掌响亮,却不算重,酥麻地异样感受,带着香风蒙在鼻息上,秦诏呼吸微智,仿佛酒意醉的腹火乱窜……
两月来的想念,被那个??巴掌扇醒了似的,激流将他拱得喉结乱滚,而??后,什么东西抵在桌案上,硌的人生疼。
秦诏轻“嗯”了一声。
却不是因为疼。
他眯起眼来,笑。那潋滟目光裹着欲念,直直地投在人脸上。他放肆,又将那句话重复了一遍,不是疑问,而??是定论。
“燕珩,你吃醋了。”
“你嫉妒了,是吗?”
秦诏说完这句话,便隔着桌案,猛地将人窄腰扣住,一把带过来。掀翻的桌案将酒水和金盏都打翻,潺潺的液体浇在两人怀里。
燕珩挣扎,两人滚倒在殿里。
秦诏将他摁在席上,笑眯眯地俯视着看他:“燕珩,你不做我的唯一,岂不是正好?叫我同别人欢好,不给你惹麻烦,难道??也不好?”
“你想要??做天子,我便给你打天下,还你玺印,兵符。连我的将军、我的臣子都早便铺好了路。他们都认你,你想要??什么,一句话的事儿,连诏旨都省了。我待你,难道??不真心?”
“你想要??英明,不想叫人知道??咱们二人的关系。那也好,我自??躲开??,抑或滚出宫去,给你留下所有的一切,不逼你,什么唯一不唯一的,我也不要??了。我待你,难道??还不够好?”
“可如今,我怎样做,倒都成错的了。”
“你说我不问政事。可这天下,本就是——献给你的。如今,仗都打完了,血也流完了,你不必再担心一分,只需安心地守着。有没有我,并不重要??,难道??不是吗?……纵我死在你手里,这天下,也照旧太平。”
“海晏河清,我兴许不能等到。但你……一定会实??现的。”秦诏将人罩住,狠狠地压制,紧跟着,伸手去抚摸他的小腹,那笑带有几分偏执和病态的诡异:“谁说……我一个??男人,怀不得帝王的孩子?这江山盛世,难道??不是你我的一颗种子?燕珩……那是我种在你身体里的,该是你抚育,才好。”
那眼神直白,深邃,占有欲浓的几乎溢出来,叫人头皮发麻。
秦诏仿佛怕他听不懂似的,自??顾自??地柔声重复道??:“燕珩,我说,这江山,是我种在你身体里的种子……”
那口气??仿佛惆怅似的,又带着执着的深情,秦诏压在他耳边,缓声道??:“你要??叫它,长出盛世,诞育万万生民,难道??……那些子民,不是我们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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