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已经做了某个决定。昨夜,他说要她再等等,是什么意思?
就再等等?
柳乐一面乱七八糟想着,一面问予翀在外的见闻。
一时她又问:“你带了些什么回来?”
予翀看看她,懊恼地拍了下脑袋:“这次没给你带礼物,实在惭愧得很。”
柳乐只是搭讪着说句话,并没想问他要礼物,这么一说,自己倒很不好意思,嚅嚅道:“不是说那个。你那些行李在哪儿搁着,该收好。”
“只是几件衣服,一会儿我拿过来。”
柳乐一愣,点头也不对,不答应也不对,半天才说:“你不知道,别混拉混放的,都给你搅乱了。”
“我晓得,你在旁边看着,一定乱不了。”予翀笑着说。
等饭桌布置好,两人便坐下吃饭。
柳乐东拉西扯与他话家常,可是心里又放不下那些事,不但说话常常前后不搭,连吃饭也心不在焉。一道栗子鸡,是她最喜吃的,最近新栗刚上市,厨房专为她做了,就摆在面前,她竟没动一筷子。予翀伸臂夹到她碗里,说:“又瘦了些,怎不多吃点?”
像是说她怀着心事。柳乐心虚,无话可答,问:“太原有什么好吃的没有?”其实前面已是问过一回了,予翀说:“烧卖也和这里大不同,我尝还可以,不知你会不会喜欢。”柳乐听见,想起刚才他答刀削面倒好,方醒过来,脸颊上慢慢泛起两抹红晕。
予翀笑着说:“不高兴了?是不是怪我没带礼物给你?”又温言解释,“其实我还真上过街市,只是看来看去全是见过了的,没什么新鲜东西,我挑选不出,怕你都不稀罕。”
柳乐没去过北方,但的确见过那边的东西,因禹冲昔日去山西、河南等地,每次回来,带给她家人的土仪不消说,又把当地的新奇玩意儿另包一大包给她。真要说起来,确实没什么特别让人稀罕的,可是那时她看见,像孩子一般开心,和禹冲坐在一起,把每样东西都鉴赏一遍——“如何被你找见?”、“真好看,不贵吧?”、“你怎样拿它回来?竟没碎了。”——细细问出许多问题。
后来,她把它们都丢掉了。有什么好稀罕的。她一边丢一边想。
柳乐心里不知是疼是悲,嘴上说道:“谁说想要礼物,又不是小孩子。”
予翀又笑了:“不过确实有一样东西,你一定会喜欢,我想要你瞧瞧。”
柳乐好奇地看了他一眼,予翀却不说话了。直到两人吃完饭,又等慢慢喝了茶,他才站起来问:“你要是不累,现在咱们就去?”
柳乐点头同意,跟着予翀,却是往库房方向转去。柳乐不禁疑疑惑惑的,心想不知是不是从封地带回的什么贵重物件,若是这般,她倒没必要看。
不过已经走到跟前了。王府的库房又是一所大院子,占着好几间房屋,其内收着的金银玉器、字画古玩等物数不胜数,柳乐哪有耐心一一查看,先前进去过一二回,略瞧了瞧便叫人关上门,这最后面的一间屋根本就不曾打开过。
这时,守卫开门请二人入内,柳乐一瞧,这屋子布置得好生奇怪:没放箱子柜子,却有书桌书案,有椅子坐榻,看来像个寻常书房,却又在正中放着一架不知什么东西,拿布从上至下罩得严实,从宽度看恐怕是三四张罗汉床拼在一起,又有一头高耸,柳乐便猜测那大概是张拔步床。
予翀让她看床?
正不自在时,听予翀说:“刚才都叫人擦干净了,你先坐会儿,还得等人担水来。”
这一下柳乐疑心更重,瞥予翀一眼,看他面色如常,她便藏起困惑,走到窗边案前坐下。刚坐定,往桌上瞄了一眼,她险些跳起身。
案上除了笔墨纸砚,还有尺、规等绘图用具,计晨的书案上也有这些东西,她见过的。这都罢了,桌上一本翻开的图册,纸上有字、有图,字是计晨的字迹,图也是计晨所画。她认得出——是她亲眼见到计晨把它收进行囊。那时,计晨还对她玩笑说:“柳夫人日后的五花诰七香车,就凭这几页纸上来了。”
柳乐把它轻轻拿起来翻了几页。千真万确,这是计晨为水坝绘制的图样——不该这么说,计晨已经告诉过她,他的图纸是照着禹冲的图画的,可惜禹冲亲笔画的原图却被大雨浇毁了。
她以为这东西早已丢失不见,恐怕在计晨刚一入狱时作为物证被收走了,没想到会在这儿。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急速转向予翀:“这不是——”
“对。”予翀很痛快地承认,“这是计正辰当初带去荥阳建造水坝的图纸。”
“怎么你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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