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乐深深点了点头:“她不会寻死。和禹大娘见面的这一回,她去时,肯定没有想着要寻死。”
“那么王妃以为是……”
“后来你问过蒋谦没有,禹公子是不是他骗去的?”柳乐急忙又问。
“问过。”红豆痛恨道,“那个滑头,他不肯说实话,他总是说禹公子是得了银子才去的。”
如今蒋谦已死,黄遨又找不到,难不成案子要彻底成谜了?
但现在已经晓得了很多事,说不定就只差最后一点了。柳乐打起精神。
她回想起太后数次当予翀的面谈到琴,似乎总是话中有话。若事不关己,太后何必一次次试探?她是不是怕予翀报复?
予翀说:“杀的倒不是她,但她还是死了。”——连他也料错了,他们是杀了瑶枝。
想到此处,柳乐又是悲恨,又油然生出一股慷慨的英豪之情,心说:你没用,不能为你心爱的人想出办法来。难道你就这样轻易算了,一辈子往下糊里糊涂地过去?你堂堂男子,反倒不如我——我誓死要为我的朋友伸冤,我还要替你来为瑶枝姑娘伸冤。你等着罢,到时你就能把我看明白,咱们就能好合好散,而我,也不会再有遗憾了。
不过,慨然归慨然,柳乐知道,眼下自己的怀疑也都是隐隐约约、无凭无据的。因此她不愿意先说出来,扰乱红豆的心。
她在心里猜想事情的起因经过:先是燕王需要一人顶缸,不知如何找到了禹冲,接着黄、方两位官员发现案子与燕王晋王二人相关,报告给太后,太后便不容瑶枝活着,同时,又下令害死涉案的人,以免日后生事。
假若真相果然如此,过去三年多了,该如何迫使他们认罪?
若非铁证如山,无法质疑太后,除非等着沈泊言找出方见微和黄通欺公罔法的证据,先从他两个下手,或许他们能供认这件案子的实情。可方、黄二人也不是很容易就能扳倒,而且万一他们认了其他,仍不认这桩呢?
或者自己解开这疑团。怎么解?总得有个线头。或许线头就在禹冲身上——是谁找到禹冲?他如何知道禹冲的许多私事,禹冲和瑶枝的表兄妹关系他也事先知道?
越思索,柳乐脑子里越乱,转而再去想瑶枝死的那一日:那天,禹大娘去迟了,瑶枝一个人坐在湖边,红豆和侍卫不在眼前的一会儿工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柳乐去过莫愁湖几回,知道湖边有些地方是很僻静的。她想着瑶枝姑娘坐在那儿,激动地等着母亲,周围没有人声,可瑶枝对细微的响动很留神……
柳乐腾地站起身:“你能不能带我去瑶枝姑娘落水的地方瞧一瞧?”
红豆也站起来:“能,我记得地方。”说完她沉默了,好久又说,“这次我答应跟王爷来,便是因为我想着,要去莫愁湖再祭一祭姑娘。”
“我让人准备,咱们现在就去。”柳乐想定的事,一刻也不愿耽搁,可她又想起她们已坐了两三个时辰,除过喝茶、吃了些点心,连午饭都没用,红豆一直在讲话,肯定已经累了,便又问,“你看呢?”
红豆有些迟疑:“这会儿去?到了怕天晚了吧。”
窗外,日头已向西边倾斜了,柳乐轻轻问:“瑶枝姑娘是不是在黄昏时出的事?”
“差不多。”红豆说,“姑娘是预备在酉时初时左右和禹大娘会面,我们到湖边的时候还要早,就是等了一会儿天也还很亮。所以才看得见水里,不然……”她的声音渐渐变得悲苦,“把姑娘捞上来时,天就暗了。”
红豆望望柳乐:“王妃的意思是……就这会儿去吧,到了湖边正是时候。”
半个时辰后,马车在莫愁湖西北面停下,巧莺、柳乐、红豆依次下了车。红豆在前面走,一行人默默跟着。
不到一刻钟,红豆停住脚,颤抖地指着湖畔说:“就是那边。”
柳乐率先走上去,看到一块平整的石头,被几棵树遮着,又扭头看看红豆,便知这是瑶枝曾坐过的地方。此处距离岸沿还有十来步远,水边生着数丛芦草,芦丛的间隔间,现出暗绿的水面;越向远处延伸,湖水的颜色越亮,那一整片宽大的湖面闪着柔和的、绿莹莹的波光。
时辰虽已不早,但还看不出暮色降临的迹象,现今是七月,比十月天长。
几个人默默望着那片湖水。巧莺站在柳乐身边,尽管她并没听过红豆的叙说,可同样紧张地望着湖面,一声也不出。
“先祭拜了瑶枝姑娘吧?”柳乐轻声问红豆。
红豆点点头。柳乐转身摇摇手,侍卫便端来一张小案,巧莺捧上香炉、酒、瓜果等祭奠之物,一一摆好,红豆上去祭拜。柳乐远远站开,一面望着揉进绿水中的金光,一面又在想着瑶枝。
一时,红豆起身,柳乐也上前去焚了香。东西收好后,红豆对柳乐说:“我的心愿已了了,王妃要问什么便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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