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采转过身来,险些被面前忽然出现的男人吓了一跳。
“这是我的帽子。”来人声音清冷,好似溪涧里的溪水,冰凉清透,又低沉悦耳。
阿采赶紧将幂离摘下来,幂离摘下来后,她本就因为做错事而羞愧泛红的脸,又因为看见眼前这个俊朗的郎君而变得更红。
“对不住。”阿采将幂离递给他,抬着眼,偷偷看他。
越少珩从她手里拿走幂离,转身便走了,没有留下只言片语,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阿采却手足无措地在原地站了许久。
直到姐妹过来找她,她才如梦方醒:“我方才见到了一个英俊的郎君,我不知如何形容,好像神仙一样闯了进来。”
姐妹笑话她:“你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白日作梦。咱们这些采茶女,是没资格跟这些贵人有牵扯的。”
阿采惊惶道:“我哪里敢肖想,只是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怕是做梦都要笑醒了。”
“你说得我好奇,到底长什么样,在哪儿?”
阿采指着下山的路:“他沿着这条路下去了。”
姐妹撺掇道:“要去看看吗?”
想了想,阿采还是摇头:“算了吧,手上的活还没干完呢,快走吧。”
*
越少珩走后没多久,沈昭举直接从枇杷树上跳下来。
冯七娘和冯八娘将展开接落果的裹布放到地上,凑上前去将枇杷捡出来放到竹篮里归置。
沈昭举举着被鲜血染红的手朝霍令仪走过来:“霍小姐,不知道你有没有干净的帕子,我方才不小心将伤口弄破了。”
霍令仪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会受伤?”
沈昭举目光灼灼地望着她:“昨夜将越公子弄伤,我实在过意不去,古有廉颇负荆请罪,我便效仿他,去跟越公子请罪,但越公子并不愿意接受我的道歉,是我一厢情愿了。”
霍令仪看见他掌心里的纱布已经被血浸湿,想到方才他为了给两个妹妹摘枇杷,主动请缨跳到树上拿刀去割,在负伤的情况下还要做这件事,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责怪他不懂珍惜身体,这种话她不该说,免得又被他误会。
拿自己的帕子给他是不可能的,借两个妹妹的帕子也不对。
霍令仪两头为难起来。
“不如你先回庄子处理伤口吧。”
“我们庄子里只有几个男人,哪儿有姑娘家细心,既然你不愿意帮我,那算了吧。”沈昭举流露出一种淡淡的失望来,垂头丧气,怪可怜的。
霍令仪盯着眼前故作委屈的男人,忍不住拿他和越少珩对比了起来。
面对装可怜的越少珩,她明明都看出来了,但仍觉得他可怜可爱,可面对沈昭举,她却生出了些许厌烦的情绪来。
果然,喜欢和不喜欢,真的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她不喜欢这种黏黏糊糊的感觉,她还是要与他说个明白。
“我有话……”霍令仪刚一开口,便被不知道何时赶回来的越少珩打断了对话。
“我来帮你处理吧,沈公子。”拿着幂离回来的越少珩从怀里掏出了一条干净的帕子,三步并做两步来到他们二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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