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顾?”
董莹的声音不自觉地颤抖,目光在丈夫和顾几之间来回移动,仿佛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顾健慢慢站起身,双手下意识抓着裤脚,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两人相隔三步。
中间是飘着热气的餐桌,排骨莲藕汤的香气在沉默中变得粘稠。
董莹的视线扫过他左手无名指的婚戒,眼眶开始变红,声音明显带着压抑的情绪。
“这一年多,你去哪了?”
“执行一项绝密任务。”顾健的声音很轻,但一字一句,都非常真诚,“现在任务的保密等级降低了,我就第一时间回家了。”
“任务?这么说……”
“那个,老爸飞机出事是真的,只是后面因为任务,没办法公开露面。”
顾几怕老爸不会说话,赶忙在老妈开口质问前解释两句,“先吃饭吧妈,你最爱吃的莲藕汤,老爸可是特意煨了一个钟头。”
看到桌子上热气腾腾的饭菜,董莹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
她脱下外套,挂在玄关的衣架上,坐在两人对面。
晚餐就这么在略显尴尬的气氛中继续。
董莹时不时看向儿子,又看看丈夫,欲言又止。
顾几知道,老妈这时候的状态,就跟他当初第一次见到父亲时一样,心里肯定有很多疑问。
但自己在旁边,有些话她又没办法说出来,所以只能选择暂时沉默。
深夜凌晨。
顾几一直没睡,在次卧听见父母房间传来压低的交谈声,他立马蹑手蹑脚走到客厅。
顺着半开的门缝,看见主卧亮着灯,父亲找来药箱,正给老妈处理脚踝的擦伤。
“那时候,大家都传你已经在事故中牺牲了,是顾几一直坚信你还活着,甚至还专门跑到印度,找了你整整三天。”
董莹望着顾健专心的侧脸,灯光映出她眼角的细纹,“上个月,妈还念叨起你来着……”
“我知道,你跟儿子为这件事都牺牲了不少,妈那边,我会找个机会亲自去说的。”
顾健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吹了吹,将邦迪贴在伤口上。
一向坚强的董莹,终于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情绪,一把抱住了丈夫,嗓音颤抖着:
“前些日子京州的枪击案,我眼睁睁看着顾几带队冲上山,然后发生了爆炸,我怕最后……”
“好了好了,儿子不会有事的,我这不是也安全回来了么!”
顾健轻轻拍着董莹的肩膀。
看到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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