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这一回,幽魂倒是答得无比干脆,干脆又坦然,“我试图找过自己的来处,但从来没找到过。所以我想,或许是从哪个跨维缝隙穿过来的吧。这个乌糟糟的世界,向来不缺这种东西,你是知道的。”
这个白桅当然知道。作为一个大量维度有紧密关联的世界,这地方的维度缝隙产生的概率确实是要比其它世界要高出不少。
问题在于——不同于那种用符文打开的大型缝隙;这类自然生成的维度缝隙,基本都很小,内里通道也相当狭窄,除了部分极其弱小或有特殊形态的怪物,其它存在几乎不可能从这种缝隙中安然穿过,就算侥幸穿过,往往也会因为缝隙的挤压而面目全非,甚至重伤死亡……
眼前这抹幽魂——或者说,心禾,她又是怎么过来的?
目光转动,白桅的视线再次落在那幽魂胸腔的缺口处。
联系起对方之前的话,以及再早之前从孟绣天那儿得到的只言片语,白桅眼神微颤,愈发肯定心中的猜测:
“你胸口的那枚种子,能够保你不死,是吗?
“所以哪怕是穿过了极窄的缝隙,你的身体也能够复原,对不对?”
“?”回应她的是幽魂略显诧异的一望,在看清白桅那被拉得过长以至于皮肤都变得透明的脖子,以及挂在脖子末端不住摇晃的头颅,却又不忍直视地移开双眼,好一会儿才道,“你怎么知道?”
“……猜的。”白桅眼神飘忽了一下,含糊不清地回了一句,紧跟着又道,“那你心里的那颗种子呢?”
回答她的,却是幽魂的一声嗤笑。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她依旧不愿意直视白桅,却故意向她显露出自己空荡的胸腔,面上的笑意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冷,说出的话,一字一句,都像是淬满了愤怒与恨意:
“不在这儿了,自然是被人挖掉了。”
*
从局外人的角度来看,这其实是个再老套不过的故事,老套到写成小说都会让读者觉得无聊。
她在这个世界苏醒,她在这个世界游荡。因为一无所知,所以她一度很迷茫,甚至是在死了好几次后,她才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胸腔里有颗神奇种子的事实——
而以此为起点,她开始一点一点挖掘自己的能力。
在她苏醒的那个时代,这世上还是有挺多“法师”和“风水师”的。她为了搞清自己身体的秘密,尝试寻找他们,拜师学艺,却渐渐发现,以常人的标准来看,自己似乎还挺厉害的。
那些法师想要玩什么新奇花样,都得老老实实地“向天借力”——当然,而且她看得清楚,借给那些人力量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老天”,而是时不时浮现于空中的、紧罗密布的红色纵横线。
能借到的多,就算是有天份。每次也不一定都能借到,所以那些人每次用什么花样都得战战兢兢。
可她不一样。
她的身体自己就有力量,她想用多少就用多少,不需要向任何存在借取;而且也根本不必担心用完,就算感到枯竭了,多睡一阵、多吃一点总能恢复。
她最终也没搞清自己的身世,但所谓“术法”却学了不少,还越玩越感兴趣,凭着这得天独厚的天赋,也很快混成了一个相当有名的“大师”——请一次要花很多很多钱的那种。
不过她对钱不是很感兴趣,她只对术法本身着迷,刚巧这个世界里有不少缝隙,偶尔也会有奇形怪状的怪物穿过来瞎折腾,又或是一些土地不健康,会孕育出一些强大的怪物。她为了练手与实践,每次遇到这种事都积极帮忙,渐渐地,倒真成了颇具经验的“大师”了。
这样的生活还挺有意思。反正她也不会死,每次重伤后身体就自动重启。就这样,一面学习收集、一面随手撒播善意,就这么一年年过下来了。
直到有一天,她在一次重启后,翻看以前的记录,发现有一家人府上的封印快松动了。
之所以会有记录,是因为她每次重启后都会失去最近一段时间的记忆。但有些封印,总需要定期检查的,她怕自己忘了,所以每完成一个封印,就要记在专门的本子上,春去秋来,记录的纸张都不知攒了有多厚。
刚巧,那家人就住在附近的镇子里,她也空闲,就按照习惯,打算过去帮他们加固一下。
然而就是这一回,出了大事——
“我帮人做过不少封印怪物的活。因为很多封印需要加固,所以总会告诉他们,记住我的名字,我到时间了自会上门,有些处得好的,还会送他们一些我自己收集研究的术法。想着万一培养出来那么一两个精通此道的后人,见面的时候没准儿还能和我切磋切磋。”笼子里,苍白的幽魂依靠着栏杆,慢悠悠地说着,语气仿佛谈论天气般淡漠,“可我怎么也没想到,正是我传下的那些术法,反而变成了捅向我自己的刀。”
她被暗算了。被用改良过的、出自自己之手的术法,直接一击毙命。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朕的小青梅不争了(重生) 薄荷新绿 be后,男主们全都重生了 [足球]踢足球就是要赢 [综漫]人间救世主 夺她强取豪夺 [娱乐圈]今天社死了吗 错号后 当Gin拿了爽文剧本 堕欢 极品花都医仙(神针侠医) 港夜吻别 荒唐公主的怨种姐妹重生后 [水浒]西门是个假官人 不知良缘 高匹配度信息素伪装事项 孤独症崽崽穿越到狗血爽文里[穿书] 枭雄他步步沦陷 当鲛人横扫泳坛 我在综武侠世界当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