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沿着腰腹向上,架着球杆的手很绅士地没有彻底按在胸口位置,只虚虚停着,很精确地与乌白仰躺的身体留有半厘米。
但尽管没有完整落在身上,却也不差。
乌白按照约定的那般微抬下巴,以方便客人出杆,心脏瑟缩着,做好了准备,但是预料母球高速擦过皮肤的刺痛感没有到来,甚至是被取代了,被一种没有任何情绪但又可以轻易托举他的声音取代了。
“我认输。”
球杆碰到桌面上,滚动半圈,栾屹干脆利落地直起身,声音不轻不重地从乌白上面飘下来:“到此为止。”
紧闭的双眼倏然睁开,一点点潮湿浸透了眼睫。
段正青一怔,瞄见台球桌上的乌白哈哈大笑几声:“好好好,没想到栾总还怪怜惜人的,还不快过来好声道谢。”
乌白很快从台球桌下来,站到一侧,尽可能地缩小存在感:“谢谢栾总。”
栾屹嗯了一声,算是应下。
段正青擅长台球,算得上句高手,原本只想着从栾屹这找回点面子,没想到栾屹竟然如此干脆利落地认输了,实在是出人意料。
北城明面上是栾、容以及另外的时、夏四各占一方,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实则是栾家一家独大。
栾家底蕴深厚,是彻彻底底可追溯百年的书香门第,按理来说这样的世家大族自有一套清高做派,但栾家显然不同,深知“故步自封,只会自取灭亡”的道理。
栾家上任当家人栾均是最早借着时代东风兴起的一批商人,房地产、医疗、食品遍地开花,到了栾鉴臣更是以极其敏锐的商业嗅觉进军互联网等第三产业,更别一年前新上任的栾琢视野更是开阔,将目标瞄准了海外。
今夜一朝得了栾屹一句认输,段正青可谓畅快至极,他到不担心栾屹如何,他有自知之明,在栾屹眼里他不过一个小喽啰罢了。
这项台球活动没进行下去,生意也谈完了,段正青笑着和栾屹道别,搂着个美女去了楼上客房。
阁楼所有工作人员都有明确的职责界限,有的提供特殊服务,又的只仅限于打杂,从他们的衣着能轻易判断出,因此栾屹对乌白的到来才略感意外。
从卫生间出来,先听见水龙头水流的水声,淅淅沥沥不知道放了多久。
站在洗手池前的人很专注,低着头,一手撑着台沿,一手掬着水冲洗自己嘴唇,他动作粗燥,额前的碎发都被打湿成一绺一绺,略显狼狈。
从栾屹的视角,只能看见镜头中的黑色头顶。
他不是很清楚乌白在这里工作的目的,但一定和钱有关系,也正因如此,他选择完成这场“台球”,不至于影响乌白拿到手的钱,只在最后时叫停。
他依稀记得这个时间段,乌白应该才高二,也就是17岁,还没成年。
在这种地方工作不代表抛弃了自尊心,只是走到死胡同不得为之,尽管与乌白不过几面之缘,但任谁都不愿意糟糕的一面被人撞见。
栾屹抽身离去,但没料到乌白先抬起了头,目光便在镜子里不期而遇。
有水珠从额角滴落袭来,乌白嘴唇被蹂躏得通红,在看见是他时乌白手忙脚乱地抽取盥洗台上的纸巾,想擦净那些水痕。
纸巾盒空了,甚至因乌白乱糟糟的动作而掉在地上,发出令人尴尬的一声嘭。
栾屹帮他捡起纸巾盒,又一次递着手帕过去:“擦擦吧。”
乌白接过手帕,胡乱地说:“谢谢。”又说:“对不起。”
栾屹不是很明白:“对不起什么。”
乌白没有擦从发梢滚落到脸侧的水珠,而是说:“我……我是第一次做,没有经验。”败坏了你兴致。
乌白语焉不详,栾屹却懂了,他与乌白非亲非故,既无关系更无交集,真要论大概只有一个妹夫关系,且不提是好几年后的事,这事本就没有任何事实依据,像镜中花,水中月。
唯独面前这个才17岁的乌白是真的,于是栾屹道:“你不需要向我说对不起,你做的很好,是我没有兴趣,而且没影响你工作拿工资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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