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舍下了她的离去,是即将分道的无声前奏。也许在过去的许多时候,他们心中都有过无数的纠结与寡断,但今日之后,再也不会了。
他们已经太了解彼此了,缠绵的爱意是太平时刻的锦上花,一旦再难粉饰,风月不会凌驾于他们任何一人的理智之上。
事实如此,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他脚步毫无停留,很快消失在她视野之中。慎知早就守在门边,看他大步远去了,立刻便关门进来,待见彤华跌坐在地上,又立刻扶她。
彤华借力起了,一把攥住慎知的手臂,慎知感受到不一样的触感,低头看到淋漓的血迹,惊讶地望向了她。
“去查,他去了哪,见了谁,事无巨细告知于我。”
知音便知心。在慎知诞生于彤华手下琴弦之时,她注定是这世界上最了解彤华真心的那一个。贪心,杀心,都只在她一念之间。
她闻言看了过去,彤华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惶惑与犹豫,在他转身的那刻,她也知道了自己应该去做什么。
当初,她是为了求生而冒险,现在,也同样是为了求生而断念。
内廷的清理还没有结束,她还有最后一次可以止损的机会。
第278章 故事 哪里有什么永恒浩荡的誓言?
“……神女实在是太孤单了,这个世上,她是单独的一个,谁也不懂她,谁也不爱她,那些所谓的爱,也都是虚无缥缈而无长久的妄言。她从来难与谁结缘,所以啊,看到了那么一只骄傲的青狮,肯在她面前俯首,她便推拒不了了。”
“……那青狮受伤了,身上的伤口总会养好的,但蒙蔽的双眼一时却看不清楚。他仓皇唐突地给出了自己的真心,又被神女仓皇唐突地收下了,这样毫无理智地一来一往,彻底便断送了他们的前路与退路。”
“……誓言?哪里有什么永恒浩荡的誓言?就连他们自己,过了那个昏头的关口,自己也开始懊悔不已了。过了爱,就是恨,谁还记得最初那些好听话?”
“……不记得誓言,也不会怎样。他们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天庭之上,是千万年如一日的一片和风祥云,但氛围早不如昔日的轻缓太平。玄洌自议事的大殿之中走出,抬眼便见不少仙官仙将,此刻正站在外面,等着被传召入内。
见他出来,有几个位高些的便围了上来,满面忧色问道:“太子今日面见帝君,可知帝君对前线有何新安排吗?”
玄洌道:“若有安排,自然有令旨下。”
仙官忧愁地将目光落在远处,天际之沿泛着一种裹着猩红之色的黑气,那是隐隐蔓延过边界的凶煞之气。
他道:“神魔之战僵持日久,地界可拖得,天界可拖不得了。若是帝君再没有什么新的安排打破僵局,那边界之上,尚有仙兵在日日牺牲啊!那可都是——”
玄洌平淡地垂下了眼。
另一位仙官始终观察着玄洌的脸色,见他如此,当即轻轻碰了碰那仙官,让他住口,而后道:“太子勿怪,我等也是焦急,苦思无法,才生怨语,竟让太子听我等抱怨了这些话来。”
玄洌面无表情道:“无妨。”
先前那说话的仙官被打了个岔,这才反应过来,面色尴尬道:“是我多言了。太子与帝君议事,辛苦许久,我等便不在此处扰殿下休息了。”
玄洌礼貌颔首,也没同他们多言,袖手离去了。
见他身影消失在宫道之上,先前那打岔的仙官才道:“好端端的,你说什么牺牲?仙兵牺牲是牺牲,龙族便没有牺牲吗?龙族子孙何其繁盛,四海多少太子公主,几乎都在魔界手中死了个干净。你同他谈牺牲,他心中岂能开心?”
那仙官自知失言,低头道:“我也是心急,不曾想到这些,并非忘了。”
另一个仙官叹道:“龙族被屠,确实也隔得久了,大战僵持这么长时间,死伤无数,现在还活着的仙兵里,还有几个是亲眼见过当年那般惨状的?却也不能全怪他。”
初时那提醒他的仙官便道:“岂是怪他?到底对我等来说,是惨烈了些,一时记不得也有。可那位虽侥幸活了,旧伤到今日都不曾好,难得来上天庭议一回事,却被个莽撞的戳中痛处,岂能开怀?你在上天庭这样久,怎么就不长记性,他从前是宽厚些,却也不是能容谁这般胡言的。”
“哎,一时失言,记住了,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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