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襄满意地看着她,却又露出三分可惜,道:“含真已经陨灭,神体自然不存,我即便想要答应你,也是没办法的。”
而彤华反问道:“不在北阳山吗?”
北阳山是定世洲内的一座山峰,秋景十分优美,当年含真君还在的时候,常与夫君荣坤一起去北阳山小住赏景,紫暮就是她孕时在北阳山生下来的。
她因生下紫暮神力耗尽而亡故,中枢亲自去人将她送返遗灵窟归于本源,这都是人尽皆知的事。
但此刻听到彤华这样问,平襄先是细细地打量了她一遍,而后却是笑了出来,道:“彤华,你知道这些年里,外面都是怎么说你的吗?一个出身在定世洲、却被一个天界反贼哄得团团转的蠢货。我虽不相信,但我一直在等着看到你站在我面前的这一刻。我很好奇,到这一刻,你会对我说什么。”
她靠近了她,俯身望着这个女儿,幽幽道:“原来你是来要挟我的。”
彤华听见她沉寂下去的声音,那种声音让她习惯性的毛骨悚然,但她没有回避,正视她道:“我不想要挟尊主什么。含真君是怎么死的,尸骨被藏在什么地方,我对此毫无兴趣。我只是迫切地需要这一枚灵囊,并且不想要因为这个行为而引起您的任何猜忌。”
她道:“尊主,只要您今日允许,走出这扇门,不会有任何人知道我们今日说过的事。我会将此事做得隐秘,您知道的,我做过这样的事,我保证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她将自己的筹码全部推到了桌面之上。
含真是怎么死的,尸骨被藏在什么地方,她全部都知道,如果平襄不肯同意,她会借此生出什么风浪,那就都成了不可控的事情。
她完全可以自己去取用这枚灵囊,但既然含真的尸骨仍然被秘密地掩藏在那里,那么平襄一定会一直看顾着,与其遮掩不住被发现,还不如提前告知。
她在用这件事来威胁平襄,逼迫她必须同意自己的此请。
平襄望着她笑了,直起身子问道:“你知道的很多,但是否做足了考虑呢?如果她的神体还在那里,那么会是为了什么缘故?她已经死了,她身上的灵囊还会有用吗?或者说,还会在吗?”
彤华非常冷静地道:“会在的。既然费了这样大的力气留下,有用的、最有用的,都会留下来的。”
平襄于是笑得更开心了。
希灵氏没了灵囊,那就只有死路一条。当初,她献祭灵囊想要换取雪秩归来,若不是因为她占据尊主之位,用本源灵脉维系,也无法保住性命。如果知道含真不久之后就会怀上孩子,她就不会浪费自己的灵囊。
如果含真没有孕育那个孩子,她本也没打算非要她的性命不可。但既然她动了不该有的心思,她也不会留她。
平襄那时候觉得,将她神体白白送归本源,实在是太浪费了,但是可巧,北阳山下正有一处水下阴窟,终年不见阳光,寒冰积厚。
她把含真的神体藏匿在那里,打算如何取用。最珍贵的灵囊自然是在的,但即便取出来移到她的身体里,也发挥不出原有的效用,还不如她继续拿本源灵脉供养。
那么还有什么用呢?她决定暂时不要浪费,慢慢打算才好。
谁曾想,过了这小百年,她还没想好呢,却先被她的好女儿彤华盯上了。
平襄在衡量这个用处的价值几何,问道:“那你说说,我给了你,又有什么好处?”
彤华见她松动,便道:“这些年他将我宫中改变至何种程度,尊主自然得见。内廷之事暂且不提,只针对长晔一项,他一直咬得严紧,但从未越界。我一直放任不管,是因为我满意现状,如尊主料想,他一直是我手中一个有力的武器。我需要他继续为我冲锋陷阵,但若在此时,他确认自己找不到灵囊,难保死前不与长晔拼到鱼死网破,那么折损的就不只是他一个,甚至包含如今的整座璇玑宫。我不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
她望着平襄道:“尊主请想,一个活着的步孚尹,远远比一个死去的含真君更加有用。”
平襄微微顿了半刻,道:“你给了我一个很值得信服的理由。”
她是如此会说话,舍掉一个步孚尹的确不难,但要舍弃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力量,的确是太过可惜了。
平襄于是问道:“那你是否想过,灵囊能救天岁族,这终究只是传言,并没有谁真的试过。若那枚灵囊取用之后,根本没有任何效果呢?”
彤华道:“无论是否有效,我都要前去一试。有效自然最好,若是无效,我尝试过亦不曾有悔,损毁尊主利益,自然愿意领罚补救。”
平襄慢慢踱回座位,缓缓坐了下来。她笑着望了望彤华,道:“那你就去做罢。”
彤华心里重重一震,再次叩首向她谢恩,听到她的声音从头顶重重地落下来,道:“让我看看你过了这么多年,有没有长进,还会不会留下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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