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妮不喜欢这样的责任,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就背负上了这样的责任,而且,她很伤心,觉得妈妈不要她了,眼泪啪嗒啪嗒掉到盘子里。
“你又怎么了?”劳欧斯语气困惑,还是掏出帕子来给女儿擦眼泪。
“妈妈,”奔妮艰难地开口,她很想问这个问题,又怕得到不好的答案,“如果你是所有男儿的妈妈,那谁来当我的妈妈呢?”
她妈妈听完,居然笑了,奔妮认为这是嘲笑,而非善意的笑声。
“我当然还是你的妈妈呀!只是......”
只是?
“女儿总是能很快长大,像我的宝贝这样。”劳欧斯又拍了两下奔妮的头。这次,奔妮难得地不希望妈妈的手快些离开,可它还是离开了。
“用不了多大年纪,女孩就会成长为可以承担母职的人,男孩却永远是孩子。”
奔妮不说话了,每次遇上这种夹带着褒奖的奇怪话术,她就不知道该如何反驳,难道要说“我是个孩子,还没长大。”“我不是谁的妈妈,不要承担母职。”“我需要妈妈,你是我的妈妈!”奔妮说不出口。她一直像所有女孩那样,渴望成长为大女人,现在别人说她已经是大女人了,应当承担大女人的职责,她要如何去否认呢?
劳欧斯喜滋滋地说:“我下午去校场看男兵,捎带手帮牠们收拾收拾寝室。牠们都很好,很听话,还管我叫妈妈,说感谢我对牠们的付出。哈哈。我说我才刚来,还没干什么呢。牠们说提前感谢我以后的付出。多乖的男孩们啊,和丹妮斯描述中的残暴男兵完全不一样。牠们怎么会侵略肯特亚呢?做出这种事的明明就是丹妮斯本人,还要把事情赖在男子身上,哼,不怪这里的人管她叫谎言之神。”
“嗯。”奔妮现在一点都不想跟妈妈聊天。
“你睡了一下午,晚上肯定睡不着,睡不着也得躺着,不然明天又没法去上学。”
“好。”
挨过晚餐,睡觉时奔妮果然睡不着。今天晚上弟弟睡在床里,枕着妈妈的衣服,奔妮在床外——因为她是“大女人”,要履行母职照顾小男子,不能让弟弟有掉下床的风险。妈妈还跟昨晚一样睡地上,她辛苦了一天,硬梆梆的枕头也阻止不了她的睡意。
奔妮睁大眼睛,愣愣地盯着黑暗,里面好像藏着扭曲的怪物,正等着冲出来将她拆吃入腹。她不敢翻身,不然木板床会发出响动,也不敢叫醒妈妈,因为妈妈只会说她“想太多”,而她不想听妈妈这样说。
和黑暗对视太久,奔妮从一开始的恐惧变成愤怒,既然她已经是大女人,凭什么只能躺在这里等着被怪物吃?她尽可能小心地从床上起身,坐了起来,确定妈妈没有被吵醒,才又慢悠悠地穿上鞋子,蹑手蹑脚绕过妈妈,往屋外走。
不出声地开门是件难事,不过妈妈睡得太熟,门吱嘎嘎的声音依然没能吵醒她,奔妮顺利走出木房子。外边的黑暗收敛了些,因为天上的星月像数不清的灯,奔妮让眼睛适应了一会儿,抬脚往上学的那条路走。
她的直觉告诉她,校场后学校前的房子里,藏着很重要的秘密,作为一名英雌,她必须将秘密揭开。奔妮开始想象,那些房子是邪恶大怪物的老巢,黑暗中潜藏的小怪物只是它的喽啰兵,小怪物抓住逃难来的阿姨们,送到大怪物面前,大怪物一天吃掉一个,阿姨们很害怕,所以要向小英雌求救。
想着想着,奔妮犯了难,故事里的英雌都有独一无二的宝剑或法杖,她空着一双手,怎么打败怪物呢?于是她认真挑选了一条长长的树枝,假装它是绝世宝剑。
终于走到那排房子,奔妮谨慎地躲在灌木后偷看。夜已深,房子外没人了,里却还有人声,哼哼唧唧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奔妮慢慢凑近,发现这些房子比她和妈妈住的结实许多,没那么多缝隙,只有一扇门有些拧歪,不能完全合拢。奔妮蹲下潜行到那扇门前,透过门缝,她看到里面有几个枕戈穿甲的男兵在打盹,声音不是牠们发出。
不用说,男兵身后肯定还有房间,奔妮实在不知道怎么进去。
黑暗中,扭曲的怪物向小女孩靠近,她浑然未觉。
“干嘛呢?”
“哎呀!”奔妮惊叫,吵醒屋内男兵,牠们霹雳乓啷举起武器,打开房门,第一眼看到的却不是女孩。
“妈妈。”男兵们异口同声地叫。
来人语气冷硬,“一猜你们就是在打瞌睡,连个小孩子过来都发现不了。先去叫下一队来替班,然后滚去和吉尔比一起受罚!”
夜色掩映下,男兵的表情看不真切,行动倒是很利落,冲那人鞠躬,紧接着跑步去执行命令。
奔妮握紧手中树枝,警惕地对准来人。待那女人低头冲她笑,她才认出这是刚来时,带她和妈妈去木屋的人。
“是你啊。”奔妮松了口气。
“你以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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