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宁绥至少还可以选择眼不见心不烦,两个人分房睡互不打扰, 现在可不一样,他完全不敢想自己要是偷偷搬到侧卧去, 会有什么惨烈的下场。
如果背对着夷微侧躺, 那势必会压到自己的伤手。如果平躺,他也能用余光感受到夷微的注视, 半边身子都会因那攫取也似的目光竖起汗毛。
如果壮着胆子面对夷微躺着, 那他睡着之后就会不由自主地往夷微怀里钻。虽然夷微不会推开他,只会搂得更紧,但非常有损吵架冷战时的颜面。
“别看我了,快闭眼啊!”他在心里默念。
“宁绥。”
神识中响起夷微的声音, 叫的是全名,看来情况不妙。宁绥惊慌地应了一声:“嗯?”
“你心挺狠的。”
说完这句话,夷微翻了个身,不再言语,只留宁绥心绪大乱:
“他什么意思?”
宁绥当然知道夷微想不通的是什么:明明两个人都走到了这一步,明明知道夷微会对自己予取予求,自己还是不肯完全依赖他。其实宁绥也捉摸不透自己,思来想去,可能只有四个字:
天性凉薄。
“你不想伤害他,可是他看到你伤成这个样子,难道就会很好受吗?他本来就只有你了,你再把他当外人,让他怎么办呢?”宁绥也在积极地自我批评。
可是病灶还在,病还会复发,他没有多余的手可以扎了。夷微几乎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边,领口都比之前开得大了些,摆明了是在引诱他。
事已至此,宁绥只有一个愿望:千万不要在律所和法庭上发病,抱着同事和法官啃。
祈和瞽依然没有音讯,虽然将银瓶凼纳入了行程,但银瓶凼在哪儿,如何与九凤一族交涉,都是亟待解决的问题。他给师父师兄打了个视频电话,老实坦白了一切,还好,家人没有责怪他。邓若淳看着他裹了好几层纱布的手,半是开解半是戏谑地欢呼:
“呜呼,一只拳套!”
“痛死了,哎哟,师父的心都痛死了。”邓向松抬手擦擦眼角。
“你们怎么不骂我啊?”宁绥心虚地问。
“骂你有用吗?你又不长记性,我还不知道你什么德行吗?”邓若淳无奈摇头,又提高音量说,“他不高兴就不高兴呗,本来手扎烂了就疼,还得看他脸色,当我们离了他就没办法啦?”
夷微似乎不吃这个激将法,冷冷地甩过来一记眼刀。
“嘘!嘘——”宁绥忙示意邓若淳噤声。
“祖师爷传下来的符水都不管用了……其实还有一个法子。”邓向松沉吟半晌,“回来再说,电话里说不清,听见了吗小绥?”
宁绥也犯了难:“我这边还有个案子,一时半会儿走——”
他还没说完,便被邓若淳的大嗓门轰得缩了缩脖子:“案子案子,天天就知道你那案子,我真服了,每次给你打电话都是案子。”
“可是一单就能挣上百万,我执业这么久也没接过这么大的案子。”
“你爱挣多少挣多少,跟我没关系,跟爸也没关系,我俩只关心你这条命。”邓若淳态度强硬,“你真是——人家给你甩脸色也是你活该。”
夷微虽然始终没参与讨论,但也没离开过,若即若离地在宁绥旁边兜圈子。听了邓若淳的气话,他没拉住自己的嘴角,露出了一个转瞬而逝的笑。
无心插柳柳成荫。多年来在政法圈子里摸爬滚打,宁绥察言观色的能力练到了极致,已经把他的笑意尽收眼底,迅速向邓若淳眨了眨眼睛,搪塞说:
“行,我安排一下时间,保命要紧。”
说完,他挂断了通话,不由分说地把夷微按倒在沙发,自己跨坐在他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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