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这个故事发生在医院,不是我之前提过的精神病院,而是一所名叫‘福寿园’的大型综合医院。你是一个大学生,生病正在住院,医生嘱咐你每天都要定时吃药。这天你忘了吃药,当医生过来查房时,你死了。”
陆含璋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楚暮云:?这就完了?哪里恐怖了,而且为什么是第二人称?
没等他把这些疑问问出口,陆含璋又继续说道:“你是一个银行职员,生病正在住院,病房的墙上贴着标语‘熄灯后请勿发出噪 云影响他人休息’。因为闲着无聊,晚上熄灯后你在被窝里跟朋友语 云聊天。虽然你说话的声 云很小,但还是被查房的医生听到了,你死了。”
楚暮云:又是同样的结局吗。
“你是一个小公司的老板,生病正在住院,进来的第一天护士就提醒你不要在病房里抽烟,你没管她。医生查房时,你死了。”
真是各有各的死法啊,这家医院管理还挺严格, 楚暮云心想。不过在病房里抽烟的人确实讨厌。
“你是一个幼儿园老师,生病正在住院,你明明记得你住的是四人病房,其他三张床上分别是学生、银行职员和小老板。但是不知道从哪一天起,病房里只剩下了你一个人,其他人都不见了,你回想不起他们是什么时候出院的。你每天躺在病床上,面对着刷白漆的天花板。这天你突然发现,天花板上有三个人形的水渍。你盯着那些水渍看,看着看着,仿佛出现了幻觉,水渍动起来了。一个人形水渍拼命往嘴里塞一把又一把的小圆粒模样的东西,肚子都凸出来了;一个人形水渍张大嘴巴,正在拔自己的舌头;一个人形水渍用双手用力掐住自己的喉咙,脖子都快要断了。”
终于要讲到高.潮了吗, 楚暮云听得认真了一些。
“你的眼前浮现出了三具尸体,和他们惨死时的样子。你终于想起其他三张床上的病人是怎么死的了。这时候,天花板上的水渍滴了下来,是血红色的,把你的被子打湿了,蓝白被子上染得斑斑点点,地板上也积了一大滩。你想起护士对你说过,请保持病房的清洁卫生。”
“小心点拿,怎么当助理的?!”陆含璋语气严厉,急忙弯下腰,捞起他的裤腿查看。白嫩的小腿上有一道微红的印子。
“对不起对不起,公子我不是故意的,”小杏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声音颤抖眼眶通红快要被吓哭了,“陛下饶命呜呜呜……”
一瞬间她的脑子里闪现出梦境里那个当众杀人的暴君。
“……没关系,水本身不是很烫,就是把衣服打湿了。”楚暮云赶紧安抚焦躁又担忧的陆总,又安抚吓傻了的小杏,“我没事的,之后注意点就行,……你刚才叫我什么?叫他什么?”
他装作惊讶的样子,其实也没有很惊讶,小杏大概是突然想起什么了吧。
这里是片场,不是空无一人的旷野,这个点旁边有不少工作人员,做事的做事,闲聊的闲聊,在做着开工准备,听到了这边的动静,都过来凑热闹。
有个这几天跟楚暮云混熟了的场务笑着调侃:“你们干嘛呢,演宫廷剧啊?什么陛下饶命?”
“闹着玩呢。”楚暮云说。
“呃,我乱叫的,”小杏也总算回过神来,连忙解释,“昨晚做了个奇奇怪怪的噩梦,一不小心就叫出口了。”
她又再次向楚暮云道歉:“真的很抱歉楚老师,没拿好保温杯烫到你了。”
“行了,我没受伤,你拿个吹风机过来把衣服吹干吧,等下还要拍戏。”楚暮云说。
“哦哦。”小杏赶紧去借吹风机了。
楚暮云又拽拽陆含璋的手腕:“好啦,别担心了,就是一点小状况。”
“……莽莽撞撞的,给你换个稳重些的助理。”陆含璋说。
“没必要,用着习惯了。”楚暮云笑了笑,“搞不好她是想起什么了才手抖,还不是因为你太凶。”他一只手虚虚地握住空气,作势往前方一扔,嘴里还配音:“咻~一个活人就被你扎死了,血喷了三米远。”
“……你也做了这个梦?”
“对,昨晚的梦,你也做了啊。”
“你觉得我太凶?”陆含璋语声低沉。
“没有!”楚暮云感觉自己像养了一只橘色条纹大猫,毛茸茸又爱闹别扭,要顺着毛撸,立刻熟练地开哄,“就算别人觉得你凶我也不觉得!我就喜欢你这个样子!”
陆含璋不说话了,坐到他身旁,拿起他的手埋头把玩。
“真的,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你对别人凶,只对我温柔的样子我尤其喜欢……”小妖妃使尽了伎俩去哄自家大王,嘴巴叭叭叭的,都快把历史上文人们是怎么哔哔他俩的诗作都当成他们伉俪情深狼狈为奸的证据搬出来了,唔,在中学语文课上全文背诵过,第一句是什么来着,“虞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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