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到什么程度呢?
他应该是辨认不出这种情绪的。
然而这时候,
他听见身体里的血液在快速流淌,心脏在急促跳动,呼吸的细微声音都有点发颤。
原来就连神仙也不能免俗,在恐惧的时候会身体发抖,和凡人是一样的。
他听见的自己身体里的每一声声音,都在清晰地告诉他,他害怕——
如果推开门,是他不想看见的画面,他又该如何。
赵息烛察觉到这情绪,茫然了片刻,随后他竟然破天荒地想起了那些愿意给她当狗的男人们,怪不得他们一个个都好像蠢货一样,她说什么就信什么,哪怕她和别人亲昵的证据就放在眼前,只要稍微动脑子想一想就能发现她还和别人纠缠不清,就能拆穿她的谎言,但他们却没有,就像是真的没发现她的异常一样。
因为他们在恐惧,就如同这一刻的他。
赵息烛嗤笑了一声。
他替他们感觉到一丝悲哀,想把手收回去,又觉得不该这样。
两个想法各占一半,他犹豫着,没有动作。
就在这时,
前面的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
赵息烛正沉思着,听见声音被吓了一跳,迅速回神把手收回来,但一抬眼,措不及防就看见裴朝朝站在门后。
她一只手拉着门,另一只手放在身侧,指尖上沾着药泥。
她的手非常漂亮,手指修长,纤细,但并不显得柔弱,反倒蕴藏着一股力量感,皮肤又很白,看起来就像是被人珍藏的瓷器和白玉。药泥则是深绿色,沾在白皙的指尖上十分显眼,甚至还有点刺眼。
赵息烛眼睛被刺得有些疼。
他没说话,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他觉得他一张嘴可能又要说很难听的话了。
于是空气里有一瞬的沉默。
但这阵沉默也没有维持太久,很快,裴朝朝就出声了:“你在外面站了很久。”
她声音柔软,平静,这话一落,就显得赵息烛更像个笑话。
她早就知道他站在外面,但是不慌不忙,甚至还主动打开门。
赵息烛比她高太多,甚至都不用往旁边挪一挪,只需要抬起眼,视线就能越过她肩膀,看见屋子里的场景。这确实是一间卧室,并不大,里面只有一张桌子和一张床,桌子被放在了床头,上面放着药钵,还有一顶斗笠,床上则躺着个白衣男人,浑身上下都受伤溃烂,男人的手上却有一小部分皮肤被深绿色的药泥覆盖住。
裴朝朝藏都不藏,就这样把人让他看见了。
因为不在意他的反应才会这样。
赵息烛心里像被缓慢撕开一个裂口,有点疼,并不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疼,而是一种缓慢绵长的阵痛感,像是心脏痉挛,时不时地来一下,没有痛到不可承受,却也难以忽视。
他扯了扯唇,强行端起一点平时的姿态,嘲讽道:“你倒是藏都不藏。”
裴朝朝靠近了一点。
她身上的药味很重。
赵息烛闻见了,觉得这味道苦涩得有些冲鼻,让他鼻酸,他盯着她看,发现她仍旧微微笑着,笑意很柔和,柔和到有点儿冷酷了,和刀子一样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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