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狼狈不堪。
沐九如只能就着被踩的姿势,微微侧身躺在地上,急促地喘息,平复呼吸与疼痛。
心里却因刚才的一场混乱不由苦笑。
他素来是个动心忍性的性子,也清楚自己不擅武艺,哪怕和蔺南星学过一点功夫,亦只是花架子罢了……却不知怎的,一时冲动打了景裕。
这可真是太岁头上动土……指不定景裕真的被惹恼了,立马就要摘下他和蔺南星的脑袋。
三十而立,该越来越沉稳的年岁,他反倒活回去了,变得冲动了。
确实有些蠢。
但他不后悔。
甚至现在还想多打景裕几下……
想来这也不能全算是一时的冲动。
毕竟很久很久以前,他就想打景裕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第一次摸到蔺南星被景裕砸出的伤口时?
还是在蔺南星不遑宁息地伺候景裕,还要隔三差五地受到怀疑,受到打骂时?
又或者是当蔺南星跪在他的床前,变得谨小慎微,心思深沉时……
还有第一次得知蔺南星病入膏肓,痛彻心扉的那个雨夜,亦或是检查蔺南星的伤处,看到那一滴情难自禁的遗溺……
这些全是景裕,也是沉浮内廷给蔺南星所带来的伤痛,哪怕受过的外伤早已愈合,内心深处依然沉疴淤积,沦肌浃髓。
因此他当然恨过景裕,也想过要为他的奴婢讨回公道。
这是他养了六年,护了六年,看着他一点点长高、长大,变得饱满、开朗、会撒娇、会哭泣的小南星。
他的南星本有机会做个良人,却因为皇权、因为他这个无用的主子,被囿于宫闱,被当成天生的贱命来踩踏,来轻慢……
只可惜他就只是个无用的主子,他帮不了蔺南星脱离困境,反倒把事情弄得更糟。
还好……落故不会怪他,他们是一条心的。
那……还是应该再多打几下景裕的。
不过此刻的沐九如连景裕的脚都挣脱不了,更别说是再次攻击。
他只好在平复了气息之后,缓缓道:“陛下要如何惩处我,悉听尊便。但看在蔺南星为陛下寻回旧物的份上,还请陛下不要杀我,不然蔺南星不会独活。”
景裕瞥了一眼沐九如,这话他听得刺耳,却也无暇搭理,现下他的全副心神都投注在了匣子上。
普普通通的木盒打开后,里面是暗红色的填棉绒布。
一枚暗绿色的耳铛躺在绒布中央,被稳稳地托起,像是躺在一方摇篮中,又像是新生的子宫里,分外得安逸、唯美。
只需一眼,景裕就认出来了,这是当年的那枚耳铛。
是他为了救蔺南星,而换给宫女的母妃遗物。
这耳铛玉料不好,又不成双成对,只有单独一枚,他当时给那宫女求了好久,磕了许久的头,才用这物件换来了几帖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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