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再这样了。”
他攥紧的手,轻轻释开。
庭见秋的眼神凝在他握紧又松开的右手上,忽然感到一阵失重般的眩晕,呼吸都涩得似牵扯五脏六腑一般,引起钝痛。
她只在丢了一盘重要的棋时,有过这样的感受。
“我先回家去了。如果他们问起,就说我身体不舒服。”除去红得刺目的眼,谢砚之的神态恢复如常,语气淡然。
浓墨一般的夜幕之下,暗云被北风乱刀斫碎。
走廊窗外,飘扬起江陵市今年冬天的第一场、也是最后一场雪。
“对了,庭见秋。”他最后说,“新年快乐。”
京城,除夕。
元天宇拉着行李箱,脚步沉重,走到家门前。
眼前是熟悉的红木大门,他却没有勇气推门而入。他抬手,输指纹,心慌得指腹颤抖不止。指纹锁连续两次用尖锐冷漠的女声提醒他指纹不匹配,请重试,他烦躁地一拉把手。
门倏然开了。
它一直虚掩着,等元天宇回来。
屋内暗沉,只有厨房处有一点灯光如豆,昏昏地为偌大的屋内投下一丝光线。他沉默温驯的母亲毛壶冰,站在厨房里,暗灯照亮她惊慌恐惧的半张脸。她看着自己,孱弱的眼神跟随着他,像接踵而至、寸步不离的灾难,身体却一动不动,像是中世纪被巫师施法后,永恒地封印在油画里的女人。
他和毛壶冰视线相对的这一秒,恐惧如病毒一般传递到他的身上,冻结他的四肢百骸。
他慌忙地移开眼。
另一侧,潇湘竹石屏风后,映着男性方正分明的轮廓。
“爸。”元天宇开口,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已经虚弱抖动得不像样子。
“回来了。”
低沉的声音自屏风另一侧传来,屏风之上的深色剪影纹丝不动。
元天宇握着行李箱扶手的手心,不受控地渗着冰凉的汗水:
“抱歉,爸,路上有点堵。”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道歉,好像道歉只是一种生存本能。
“没事。”元修明说,“天宇,过来。”
元天宇温顺地绕过屏风,走进客厅。元修明端坐在沙发上,神情隐在暗处,元天宇只能听见他的声音,如远处的雷鸣一般低哑响起:
“天宇,爸想问你,你输给庭见秋和言宜歌,是故意的吗?”
“爸……”
“是不是爸这些年,对你太严苛了,你记恨我,故意输棋,让我丢脸,报复我?”
元天宇浑身像被抽干了力气,争辩:“不是的,爸,我也不知道她们怎么做到的,好像就是一下子,棋力长进特别大,一个两个,都会那种叫‘短刀流’的布局……”
“‘短刀流’?”元修明不屑地轻嗤一声,“你不是说,已经破解了吗?”
“她们又作出了革新,原来那套拿她们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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