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暗发誓,自己再也不要忍气吞声,再也不要受一点委屈。
十八岁那年,她出师回国,签入京城华一。
初入社会,她又开始瞻前顾后:
是不是刚入段的棋手,都要经历没有棋下的时期?还是说,她的棋力不如别人,所以没有参加比赛的机会?元天宇是老板,见识更多,是不是只要她按照他的规划做,成名之后,就有棋下了?
她生生隐忍四年。是谢砚之公然与元天宇叫板,摔门而去,让她恍然意识到另一种可能性:
元天宇是傻X。
当年欺负她的小学男生,是傻X。
有些人是后来变成的傻X,有些人天生就是傻X。
世界以痛吻我,世界不仅傻X,还性骚扰。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她仿佛浑身经络打通,脑中一切折磨自己的弯弯绕绕,尽数消失,生活变得无比简明愉快。
这下,她是真的不会让自己受到半点委屈了。
有怨报怨,因果昭彰。对棋手而言,最好的复仇场合,是棋盘之上。
她要把眼前折磨了她四年的傻X中的傻X、傻X之主、傻X的终结者统治者支配者,吃干扒尽,抽筋断骨。
直播画面外,全国关注着钟氏杯预选赛最后一轮赛事进程的棋友,眼看着棋桌边相对的二人,随着棋局的进展,黑棋抛盔弃甲,白棋攻城略地,仿佛言宜歌正在吸吮元天宇的骨血,元天宇肉眼可见地逐渐萎靡下去,而言宜歌——
像一朵硕大的食人花,愈发凶狠,锐利,气焰嚣张,眉眼生动,昳丽如刀。
言宜歌赢棋之后,走出赛场,绕开记者多的地方,混进观赛区。
她与元天宇的这局棋结束了,隔壁桌郭希千与沈文立的棋局仍在继续。元天宇还剩一线晋级希望:如果郭希千输给沈文立,同为三胜一负,按小分,元天宇更高。
她想亲眼见证比赛结果,但其实并不在意元天宇能否晋级。
他晋不了级,她固然痛快;他晋级了,无非是本赛,换个地方再虐他一次。
观赛区内,邱左思与攀柔正分别在一面竖立的巨大棋盘两侧讲棋。
双人围棋解说,往往是一名高段位的男性棋手,配一名低段位的女性棋手。男性棋手主讲,女性棋手以学生的口吻,向男性棋手提问,引出更多的解说。一主一宾,一智一愚。
言宜歌来时,棋局正到官子。
攀柔按照更新的棋谱,摆了郭希千与沈文立的几步棋,邱左思径自讲解起来,顺手拆了郭希千的一步棋,另摆了一手跳,嘴里念:
“如果这里小郭换一种走法……”
言宜歌敏锐地觉察到,邱左思落子的瞬间,攀柔不认同地细微偏一偏头。
但攀柔并未多说什么,接在邱左思之后,又落了一步挡:“邱老,您看这样呢?”
邱左思顺着攀柔的挡,取过黑白子,连着下了几步,发现这样下,郭希千更损,讲解之后,以一副前辈的口吻对攀柔说:
“小攀,这就是你上了白棋的陷阱。看似跳一下很大,很诱人,但是日后这块棋还要补,还有味道。黑棋就很审慎,不给白棋制造劫材的机会。”
攀柔垂首微笑:“您指教得是,以后我一定注意。”
言宜歌看得一口气淤在胸腔里,上不去下不来,找了个僻静角落,在手机上做死活题,等郭希千那盘棋差不多结束,再回到观赛区。
郭希千一目半胜,顺利拿下第二个晋级名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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