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这辆南序掌舵的车上,无论加速或停止,他总难以预测,但每个瞬间他都会心跳加速。
在车轮与地面再次发出摩擦声以后,阿诺德伸回探向窗外渴望自由的头颅,风把他的头发吹得比狗毛还要凌乱:
“我下车抽根……”
忘了,他的烟瘾已经戒了。
南序的目光扫了过来。
他马上翻兜自证清白:“我抽根棒棒糖!这周的控糖摄入指标我还没用完呢。”
南序目光飘走了。
阿诺德感觉被拿捏得死死的,悻悻摸了下鼻子,转而妄图拿捏谢倾。
他对格洛里说:“看好某人哈,危险分子。”
见识过在军营的谢倾,再打量南序身边全然无害的谢倾,只会升起更深的防备。
格洛里“汪呜”一声。
阿诺德转念一想:“不行,你也跟我下车。”
不可以放任危险分子和南序一车。
既然如此,不如大家全下来,一起吹吹风。
南序拒绝了,温和地说:”我自己再试试。”
他不沮丧,也不急躁。
纵观过往的学习史,他学什么似乎都这样。
开头不顺利,犯错、跌倒、波折、坚持,向上迈过一级级的台阶。
阿诺德思索确实如此,南序现在这状态简直在复刻当初学枪的过程,不如让南序大胆地摸索。
谢倾解开安全带,手扶在车门上,目光深邃,回望南序的侧脸,似乎在确认什么。
“走了。”阿诺德催促。
南序单手撑在黑色方向盘上,托着腮,朝他们挥挥手,是道别,也是赶他们走。
和实验室里看他的托腮“向日葵”师兄师姐们学来的小动作。
……
“你刚才脾气太急了。”谢倾对阿诺德说。改口用“你”,而非更有礼貌的“您”。
他们不远不近地缀在车后。
阿诺德注意到刚才反应不合适,没跟谢倾计较,脸上闪过懊悔:“我知道,我不适合教人,一会儿上车我一定一个字都不说。对了,他没生气吧?”
论对南序情绪的把控,阿诺德认为,比起自己判断,谢倾的判断可能更接近正确答案。
“他没有生气。”谢倾的目光始终跟随着那台外表有点小磕碰、小划痕的二手车,“但是……”
他眉宇、唇角的弧度不怎么轻松。
阿诺德疑惑地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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