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琳在刚才的那段陈述中已经骇然不已,焦急地等待反转,听到这两个词后更是惊*愕,一双蓝眼睛从杰森脸上转到纪希颐脸上。
“但我当时的考量并不纯粹从我的利益出发,我想保护每个人的利益,包括鄢澜的,”纪希颐继续说道,“我想的是,如果科恩能够妥协,事情可以很快在私人层面解决,我不用将它公之于众,鄢澜也不会被抛诸于大众视野,就像现在这样。”
“我承认我当时是有点天真的,前阵子我和鄢澜谈过,后面我决定揭露科恩集团的罪行,不是像检察官说的那样我‘失去了这个靠山’,而是因为我认清了科恩,对他失望。另外,我想请法官大人和各位思考一个问题:鄢澜被绑架后,科恩知晓了阿尔萨德想用鄢澜换取我对科恩集团的控告,那么我对于他来说不是一个危险的人吗?那几天我安全吗?我不怕科恩先下手为强,先把我控制住吗?你们光看到鄢澜在那几天里的危险处境,想过我的处境吗?那时继续和科恩斡旋,也会让我自己越来越危险,但我只是天真地希望,每个人都能把损失降到最小吧。”
检察官站起来,“你所谓的‘每个人的利益’‘每个人的损失’,都是合法利益吗?你保护的每个人都是无辜的人吗?”
纪希颐沉默片刻,“在那个当下,我以为都是合法的。”
“身为耶鲁法学院优秀毕业生,当时加州司法部长办公室的重要官员,你会以为那些都是合法的?”
法庭上又是一阵沉默,纪希颐只回答了一个词:“是的。”
法官轻轻敲了一下桌面,示意旁听席安静。
检察官迈步走向被告席,语气冷峻:“纪希颐,你的意思是,你真的相信,在那个时刻,你所做的一切是出于公正、合法的目的?”
“是的。”纪希颐的声音不疾不徐,但比刚才更低了一些。
“即便你拒绝报警,即便你将绑架案私下操作成一场利益交换,即便你看到受害人的衣物被剥落、听到阿尔萨德的勒索电话,你依然认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合法的’?”
检察官的话如同锋利的手术刀,一点点剥开纪希颐最后的防线,她握紧了拳头,眼神冷静如常,但手腕上的微微颤抖泄露了她的紧张。
“我不觉得报警能解决问题,”她的声音比刚才更哑了一些,“科恩掌控着政商两界,他有足够的手段影响警方,我不信任司法系统。”
“可你曾是司法系统的一员!”检察官语调上扬,目光锋锐,“你在司法部入职时,宣誓要维护法律和正义,你曾经是大陪审团最强硬的检察官之一,现在你却站在这里,告诉我们,你不信任司法体系?你不信任自己曾经捍卫的东西?”
纪希颐的呼吸微微一滞,良久才吐出一句话:“法律体系从来不是绝对公正的。”
法庭上又是一片哗然。查琳低下头,看着自己十指交叉的手。
“很好,”检察官点点头,缓缓走回检方席位,“那么让我们回到一个更基本的问题,你的‘不报警’、你的‘私下操作’、你的‘斡旋’,在本质上是否已经构成犯罪行为?”
纪希颐没有立刻回答。她侧过头,看向旁听席,目光在鄢澜的脸上短暂停留。她试图在那张熟悉的脸上寻找一丝认可,哪怕只是微弱的共鸣,可鄢澜的表情依旧冷漠,她甚至没有正视自己,只是淡淡地看着前方。
检察官在沉默片刻后,缓缓转过身,看向旁听席。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都知道纪希颐在案件中的立场,她认为,她所做的一切并非出于私心,而是为了‘最优解’,她认为她的决定是在‘保护每个人’。”检察官的目光在法庭上每个人之间来回扫视,声音平稳却带着隐忍的怒意。
“但她从未问过,那个被‘保护’的人,究竟愿不愿意接受她的方式。”
他停顿了一下,扫视全场,然后缓缓开口:“受害人鄢澜,请上证人席。”
一时间,整个法庭的气氛骤然收紧。
鄢澜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然后站起身。
她穿过旁听席,走向证人席,她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过去的阴影里,那些在暗无天日的房间中度过的时光,那些被迫的沉默和恐惧,全都随着她的脚步沉淀在她的身后。
纪希颐的手微微握紧,指尖泛白,她没有抬头,但她能感觉到鄢澜的靠近。
鄢澜在证人席坐下,双手交叠在桌面上,她看起来比以往更加沉着,目光直视前方,没有回头看任何人。
法警走上前,递给她一份誓词文本。她接过来,声音平稳地念出:“我郑重承诺,我将如实作证,不隐瞒,不歪曲,不伪造事实,否则愿受法律制裁。”
誓言落定,检察官轻轻点头,慢慢走到证人席前。
“鄢澜女士,请你告诉我们,当你被绑架时,是什么时候第一次意识到纪希颐知道这件事的?”
鄢澜的指尖微微收紧,她顿了一下,然后缓缓开口:“第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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