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简只看着儿子,心里就爱得和什么似的,她想起一事,偷偷推郎善彦:“儿子的大名呢?可取好了么?”
郎善彦捂嘴一笑,手掌一摊,上面躺着几个纸团:“喏,叫你也抓一回周,儿子叫什么,都由你定了。”
路简嘟哝着“我都过完周岁二十多年了。”伸手一抓,打开,纸上赫然是一个“回”字。
她不解:“回?怎么想到用这个字做名字的?”
郎善彦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都是陈子昂的《鸳鸯篇》里找的字,你自己看。”他把剩余的纸团都塞路简手里。
鸳鸯自古便是爱情鸟,陈子昂的《鸳鸯篇》中,有景、有鸳鸯,还有爱,是有名的情诗。
路简耳根一热,压下心中羞意,待招待完送走了客人,回了屋子,将纸团都打开。
一共九个纸团,凑了两个句子,一个是含着“回”这个字的“岁岁来回随”。
还有五个纸团,凑成了“勖此故交心”。
路简忍不住轻轻啐了一口:“这人,怎么给儿子取名也这么不正经。”
路回躺在旁边玩手指,心想,自己这辈子就叫“郎回”了?也行。
郎回的周岁过后,路简的梅花桩也打好了。
自从栀子姐到郎家上岗,路简便彻底从家务中解放出来,自此每日清晨站桩半个时辰,再练拳术、棍术。
小院角落搁了一条竹棍,一条木棍,皆是两米来长,路简舞起来气势凌厉,呼呼风声携带雷霆万钧之力,她练了两个月,郎回在院中数蚂蚁时,能在青色的地砖上看到棍棒抽打留下的条条痕迹。
郎回心中钦佩,这力道要是打在人身上,可以直接送去急救了。
路简把整个上午都交给武术,下午栀子姐的两个女儿会过来跟着她学认字,她们也不白学,而是跟栀子姐一起做洒扫洗衣的工作,那大香今年八岁了,还能帮忙缝补衣物,绣荷包手帕。
郎回这才知道栀子姐的夫家姓那,老姓是哈达那拉,镶黄旗人。
郎善彦也提过:“咱们住的东绦胡同在安定门边上,这边本就是镶黄旗人多,这条胡同就咱们一家是正红旗。”
栀子姐的两个女儿分别叫那大香、那二香,还有个小儿子,叫那德福,乳名三娃子,只比郎回大两岁。
那家的老公公老婆婆在死了儿子后,对这传承家中香火的唯一男丁疼得紧,不肯把三岁的小人送到路简这开蒙读书,说要等到明年把孩子养得更壮实些,再送到正经学堂去。
可实际上,路简教的东西没有任何不正经的地方,她虽从没读过《女诫》、《女则》,但《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诗经》和《论语》都是会背的,除此以外,她还学过被称为“立身三经”的《菜根谭》、《围炉夜话》、《小窗幽记》。
那大香和那二香跟着路简,就是先“三百千”,再“立身三”,诗经每日背一首,买不起纸笔也没关系,路简准备了沙盘和树枝,也能用来学写字,从一到十,姓名、常用书写字句,路简教得有条有理。
大香、二香很珍惜学习的机会,路简不光教她们背书认字,还教她们站桩,以及在手帕上绣佛经。
路简不信佛,但她很明白一件事——这世上多得是愿意为信仰付钱的人,穷苦人赚点小钱,富人用钱证明虔诚,这是双赢。
郎回年纪小,在母亲授课时做个旁听生,但他实在太闲了,除了吃喝睡没别的正事,而且他是认字的,只要把简体字、繁体字转化,背书的进度就比大香、二香还快得多。
等到晚上,郎回就坐在母亲身边,用还不利索的舌头背诵《三字经》,想法很简单,他日子太无聊了,希望妈妈不要再把他撇一边,教大香二香的时候把他也捎上吧。
路简惊喜不已,伸出手掌:“寅寅,会写一吗?”
郎回在她手上划了一下,路简又让孩子从二写到十,见郎回都能写,她笑得开心,捧起幼儿软绵的小手:“寅寅,用力握妈的手。”
郎回不明所以,却依言照做,小脸憋得通红,也没能撼动母亲掌心的老茧。
路简颔首:“力道还行,没到能握笔的程度,那就先在妈的手掌练字。”
她握起郎回的手,让孩子的指尖在她掌心一笔一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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