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还未进屋,神医便已不打算入内见谢让了,并扬言谢无争无药可医。
神医话落时折身离去,白商当即拽着神医的衣袖,苦苦哀求,“您再想想!您可是无所不治的神医,您总有法子治大公子的。”
神医一面往外走着,一面扯动着自己的袖子,连连摆手,“别——别别别,可别给我戴高帽,谢无争的病我治不了。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只是个破看病的,不是解心结的。”
早在梅园时,神医就察觉了谢让的不对劲。那藏于血肉之下欲破皮而出的贪妄已极为昭彰,与此同时,其心底无法得到、强行得到了又恐失去的怖惧也相随相生,所以谢让越来越偏执,行径越来越病态,像是疯了一般失去理智地得来沈晏如。
作为忘年友,神医好心相劝了几句,让他莫要自困笼中,执迷不悟,强求得来的东西注定不会有好结果。但没想到谢让一句也没听进去,如今造就这样的结果,他有再好的良药也治不了。
“你要是真想帮谢无争啊,就得对症下药,”神医再度拒绝了白商所请,拨浪鼓似的摇着头,“找我?没用的!别瞎白费这功夫了。”
白商化作石像一般僵在了原地,良久才艰难地动了动悬在半空欲拉回神医的胳膊,他回过头始才发觉,大公子不知何时出了书房。
谢让所着的鸦青衣袍齐整,连着一丝褶皱都不曾有,那墨发高束着的玉冠也不偏一厘,白商见之,便知谢让这午憩又没能安寐。
谢让冷淡的神情像是经由寒冰雕刻而成,不带有半分人的活气,纵使隔着一段距离,白商也觉迎面而来的寒意生起,让他冷不防地打了个颤。
白商忙不迭朝谢让行礼,“大…大公子。”
谢让随意地嗯了一声,步步踏下凉阶,“随我四处走走。”
白商闷头跟上了谢让在府上闲步,他摸不准适才神医的话有否被大公子听见,只得试探性说着,“属下前些日去问过了守城门的禁军,京中往来的人士皆有盘查身份,并没有沈……”
说到“沈”字时,白商发现谢让生寒的目光偏了过来,他顿时觉着这字像是烫了舌头般,紧忙咬住了话头。
但想来以大公子的敏捷神思,他这话虽说了一半,也足以让大公子知晓何意了。如今沈晏如定还留在京城,许是用了什么方式掩过了谢府的耳目,这才没能找到踪迹。
她哂笑着抬起胳膊,虚将那处的小径胡乱指了指,继续诌着话茬,“那里的路,路也宽些。”
眼前沉郁的影子岿然不动,沈晏如等了半晌也未等来谢让的搭话,唯有凉风穿过枝头的响动,再无其他。垂散的衣裙来回晃动,她盯着自己露出的鞋尖,心底不由得有些懊悔,自己这样的借口太过于拙劣,怎可能在谢让面前蒙混过关?
她定是被风吹得糊涂了,才会想要编造出这样的话。
沈晏如暗叹一声,正欲张唇打破沉默,却是冷风灌入喉咙,嗓子被刺挠得一痒,她当即抬袖掩面咳嗽起来,“咳咳——”
她正是微睁着眸子,弓着腰轻咳之际,忽觉肩膀连着后背一沉。
本是被钱嬷嬷抱着的鹤氅已披在了她的身上,柔软的绒毛摩挲着她的面颊,顿时点点暖意融于颈间,发冷的浑身回了些许温度,她慌忙顺着鹤氅的衣缘抓住系带,抬眼正瞧见谢让紧皱的眉心。
沈晏如看出,他的神色带着责备。
他挽着鹤氅系带,与她冰凉的指节短短交缠了一瞬。
明晃晃的天光照彻交错的身形,将二人近距离的接触暴露在日光之下,没有任何遮掩。
沈晏如蓦地觉着光线过盛,刺得她眼角胀痛起来,她下意识想要推开谢让的手背,“我自己来就好……”
却见他修长的指节在她颈前穿绕,利索地打好了结。
不远处,白商转动着眼珠子,谨慎地张望周处。但见庭院内景致错落,曲折的小径上空无一人,他暗暗松了口气。不知怎的,白商近来神经尤为敏感,每每碰上大公子与沈晏如私下会面,他就会不由自主地捏把汗,生怕被发现什么。
白商晃眼之时,瞧见钱嬷嬷同沈晏如隔着好些距离,像是有意退了几步。
空旷敞明的视野里,唯一相近的,只有沈晏如与谢让。
沈晏如正试图缓和着气氛,随口问道:“兄长今日是有什么事吗?”
不想谢让旋即答出的话让她心头一凛。
“准备去祛疾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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