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宋远杳仍旧记挂着让韩嬷嬷去为潘素料理嫁妆帮手一事。
乘书既然也想到了如何巧妙处置潘素,自然有他后续的安排,论理,宋远杳做个甩手掌柜,只坐收渔利便可。
但乘书身边能用的人,宋远杳也是知晓的。
除了太子长兄从东宫拨给他的几名公公之外,便只有他参加殿试前在路边收留的一名孤儿小厮,这些人俱是远离商贾,对算数买卖等事不甚熟悉,若是由他们来完成嫁祸的重任,恐怕真有可能露出破绽、被反咬一口。
韩嬷嬷不同,在做宋远杳乳母前她便是家中商铺的实际掌舵人,这些年虽然绝大部分时间都陪着她在宝川寺中生活,可一年里也会有些时日单独外出,出了邺城做些低买高卖的小买卖,为主仆二人攒一些靠实的家底。
而方才韩嬷嬷之所以并不在轩榭门口守着,以至于让绿颐轻而易举便放了乘书打扰了她静心抄经,便是宋远杳从禅仁居一回来,就吩咐了韩嬷嬷,先行去为潘素帮手做准备。
若论宋远杳此生最信任之人,静泓排第二,韩嬷嬷则当之无愧是第一。
在换回宋杳桢之前,便只有惩治潘素、为卢据报仇这一件大事,值得她殚精竭虑了。
是以,在与乘书相对默默进餐到了末尾的时候,宋远杳还是顺口提了,举荐韩嬷嬷一事。
乘书先是不置可否,宋远杳担心他再做文章,便借花献佛,主动说起今日自己抄经,原是为了溯几日后受封之用。
溯为人高冷,宋远杳顶着“宋杳桢”的名头自然不好完全放下身段讨好,思来想去,用手抄佛经来为两人之间“破冰”,也算是一举两得。
果然,拿人手短,乘书代母谢过后,也便同意了韩嬷嬷参与潘素料理嫁妆之事。
只是,宋远杳不知道的是,能支撑乘书自信向乌耆衍建议的,除了他惯常隐藏的心机之外,还有另一个,她从未见过的人。
此人身着胡服、面上经过了精巧的易容,远远尾随着和亲大队混入了幽州的当晚,便深夜翻墙至临阳府,与乘书相认。
而今日他在房中等到乘书从宋远杳处回来后,便迫不及待向小王子炫耀自己刚刚妙手偶得的“宝物”:
“冀北,有时候还由不得我们不承认,这好运来了,真的挡都挡不住。我午前不过是随便在外逛了逛,就正巧捡到了一只折断了翅膀的信鸽。”
乘书眼见着自己的表兄书荀得意洋洋地拎起地上的鸽子,剑眉微蹙:“可是要飞往邺城的?”
“捡到它的地方,确实是在这临阳府的南墙之外不远。”书荀一面说,一面将袖中的信纸掏出,“可惜这信鸽被人打下来的地方,刚好有积水,信纸在积水里泡了不知道多久,我取下来时,只能勉强看清这上面的几个字了。”
“与我有关?”乘书接过之前,问道。
“你表兄我眼拙,信上的字,就能看清‘姐’‘’‘冀’和‘远杳’这几个,”书荀用手指为乘书一一指明,“我直觉此信与你和公主有关,所以赶紧拿来了。”
乘书陷入了沉思。要说找静泓对质,宋远杳并不慌乱,可她心中总是惴惴于乘书与静泓相见一事,这才百般拖延。
不过,再拖延也始终要面对,毕竟乘书和戴嬷嬷都说了亲眼看见过那沙弥的样貌,至于究竟是静泓还是会通,很快便会明了。
淫.乱佛门,毕竟不是光彩之事,于是宋远杳一行到了禅仁居后,便先是借口询问那献金像一事,让孟皋将会通和静泓叫来详谈。
但孟皋却回,昨日静泓已经向他提议将会通换做了“会”字辈另一名沙弥会凡,会通此时也恰好不在居内,是否需要将静泓与会凡一并传来?
乘书俊脸微沉,冷峻的目光淡淡扫了略显局促的永安公主一眼,方才让孟皋只传那静泓一人前来即可。
待他在乘书等人的面前站定,抬起眼眸与这位大周上下人人趋之若鹜的状元郎对视时,戴嬷嬷也在宋远杳的耳畔低语:
“公主,奴婢方才看得真切,确实不是这位师傅。”
宋远杳自然早就料到了如此,见乘书沉默不语,便偏头对他说道:
“大人,这位静泓师傅灵根慧聚、修为高深,也是整个宝川寺中年轻僧侣的翘楚,有任何关于那佛祖等身金像一事的,尽可以问他。”
言语间,难免透着雀跃。宋远杳人如其名,本来就是个清柔冷郁的姑娘。加上从小在佛门熏染,也早已沐了一身的清心养气,先前几次与乘书主动相触,其实远远越过了她的底线。
而眼下,为了静泓,她也不得不主动做出更加越轨的举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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