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一开始当然是不愿意,然而亚历的父亲却是来了兴趣:“那你又是否说过这番话?”
“这……我确实说过。”亚历支支吾吾地回复道。
“那么,你就应该教导她。这才是绅士该做的,况且如果你真的成功了,那么才能证明,你确实是一位优秀到极致的老师——想想看吧,既然你六个月就能将这位卖花女教导成名媛,那么我想外界都会认可你的实力。”
最后亚历还是收下了丽莎为学生。
丽莎被女仆们带到了二楼的房间中,这里有着丽莎一辈子也买不起的高床软枕、衣柜架子、还有那华美又易碎的梳妆台。
丽莎眉眼间的生机勃勃与那股不以为然,被眼前这些华美又舒适的一切所惊到,变成了小心翼翼与忐忑不安,这股瑟缩起来、眼睛都不敢乱瞟的模样,才符合人们对贫民窟女性的印象。
是啊,这样才是贫民窟之人该有的模样,畏畏缩缩、愚钝而麻木。
丽莎被女仆们簇拥到了浴池,女仆们脱下了她身上那身打满了补丁、还弥漫着汗臭味的裙子,又用香波和梳子去梳理她那头凌乱打结、堆在一起的红发。
泡泡堆在了丽莎的头发与身体上,随着梳子梳开打结的头发,丽莎的头皮也被扯得发痛,尖锐的喊痛声让楼下的亚历都惊得肩膀一跳,杯子里的茶水也泼洒了出去。
观众们投入到这样轻松的情节,发出了善意的笑声。
进行最初的外貌改造后,丽莎从楼梯上走下来,她穿着一袭银白色的裙装,原本杂乱的头发梳理成一个漂亮的发髻,看上去和那些名门淑女一样,但是当她在沙发上坐下来开口后,立刻又打回原形,让人意识到她还是那个贫民窟的卖花女。
接下来便是行为举止与语言的教导与纠正,丽莎的头上顶着一本书,从步伐迈开的距离到手臂晃动的幅度,都有规定,并且她在行走时不能摇晃,不能将头顶上的书弄掉。
除了坐立站行的动作外,亚历还教导丽莎如何说出优雅的语言,教导她改变口型,用胸腔发音,让原本粗哑的嗓音变得清脆又悠扬。
亚历让丽莎嘴巴里含上三颗玻璃球,以此来纠正她的发音,又将一张干燥的纸巾贴在丽莎的嘴唇上,每当她发音能够吹起纸巾时,才算合格。
此时已经过去了四个月,亚历带着丽莎上街进行测验,街道上的淑女与绅士们没有看出丽莎其实是贫民窟的卖花女,甚至还友好地对她微笑与打招呼,就连往常会驱赶丽莎的警官也被她展露出来的美貌迷得目不转睛,甚至没有发现自己要撞上路灯了。
伴随着警官撞在路灯上清脆的声音,丽莎也愈发地扬起下巴,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笑容。
“矜持!要维持优雅的矜持!”挽着她的亚历压低声音提醒道。
他们这一次去的地方是赛车场,这是为了测验丽莎在公众场合是否能顶住压力继续维持伪装出来的优雅与高贵。
然而赛车的比试太过刺激又激动人心,丽莎眼看着自己押的赛车手落在了后面,终于忍不住情绪挥动着手臂,大声地催促着赛车手赶紧踩下油门追上去:“撞他的屁股!上啊!踹爆他的卵!【哔】!【哔】!”
后面更加粗俗的话语被【哔】声覆盖掉了。
这粗俗的话语与她此刻的盛装打扮形成了剧烈的反差,惹得周围的观众们纷纷投以惊诧和讶异的目光。
亚历连忙拉着丽莎离开了赛车场,虽然丽莎还惦记着自己的押注,但看到亚历的表情,也知道自己搞砸了。
丽莎抓着裙摆,嗫嚅着唇瓣,却又说不出什么话,反而是亚历出声安抚她道:“是我的错,我没有告诉你一位淑女名媛在这种场合应该怎么做。”
“一位名媛应当贤淑贞静,像什么撞屁股、踹爆他的卵、【哔】和【哔】,这种话是不能说的。”
丽莎挑了挑眉,她不服气地说道:“那男人就能说吗?”
“一位绅士也不该说。”亚历郑重地说道,“这些话粗俗了,上不得台面。”
“但是这么说很爽啊!说的时候,感觉所有的郁闷和烦恼都跟着话语跑出身体里了!”丽莎撇撇嘴说道。
“我们有更好的东西来修身养性,抚平内心的郁闷与烦躁。比如哲学、比如历史,比如文学。”
亚历好笑地说道。
除了外表、举止与语言外,一名合格的名媛还要有足够的内涵,让她能听懂那些上流人士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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