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崇静笑着一一回应,她今天穿了一件墨黑色的高定长裙,纤细的腰肢被一抹鲜亮的橙色束起。叶崇仁过来祝她生日快乐,很显然他的元气还根本没有恢复,总有些强颜欢笑的意味,叶崇佳则根本见都没有来见她一面,不过她也根本没在在乎。
巨大的水晶吊灯悬在餐厅上方,一个美轮美奂的蛋糕塔放在最中央,高达七层,上面缀满了今日份的鲜花,香气浓郁,装饰精美。
很多次生日都是这样,华丽的蛋糕用的是翻糖,这种材料延展性好,保质期长,然而会在正常室温下失水变硬,渐渐地像石头一样。没人会吃它,它只是尽职尽责地,起到一个装饰的作用罢了。
叶崇静吃过最美味的生日蛋糕,是之前小韵生日,她们一起挤在小韵狭小的家里,一起吃的那个蛋糕。
叶焕章心情不错,他坐在长桌的主座上,上面已经坐了不少人和他攀谈。
“崇佳不知道去哪了。”叶崇仁俯身对爸爸说,“他也没给姐姐送礼物。”
“摆不正自己的位置,谁也不要去找他,他爱来不来。”叶焕章道,这四个孩子是什么样的人他看得清清楚楚,叶崇佳顽劣不堪,吃股份和分红过活就好,上次顺理成章地将他在融科的职位撤了,之后再把他从董事会开除,如果知错能改当然是好,改不了也就这样了。
想到董事会的事情,他眉头忍不住皱起来,他当然知道自己这二儿子是什么脾性,只是万没有想到居然真的给他来一蹶不振这套,不论如何,还知道自己回京,勉强不算无可救药。
还得再看看,观察观察,或许是时候给崇和一点正儿八经的职位了。
时针一格格地走过,到了中午饭的时间,在大家举杯之前,叶焕章看着坐在自己下手的叶崇静,很高兴地先讲了一段话。
这种场合,他一向是要讲一段话的。
话语大部分随行发挥,不过也有定式,要提起小时候,要提起以前是多么优秀的孩子,现在也是多么成熟的大人,为爸爸分忧诸如此类的,大家都很识趣地随声附和,然后一起举杯祝她生日快乐。
如果是往常,叶崇静会对这样明显是走程序没有一个人真正走心的场合很厌倦,但她现在心中沉甸甸的,被爱填满了,所以她只是含着微笑,对这一切都很配合。
吃过饭,这场生日宴基本是散了,叶崇静不像叶崇和和叶崇佳这种,同龄的朋友多,还要再多待,多玩一会儿。
等客人散尽,汪冬琼也去了厨房,厅内只剩叶焕章和她们姊妹兄弟四人,叶崇静道:“爸爸,我有话想对你说。”
叶焕章愣了一下,他忽然觉得很不舒服,有种难言的预兆,便说道:“你们几个先出去吧,我和你们姐姐说几句话。”
“不用。”叶崇静的语气很平静,“她们在也没关系的,我要说的不是什么秘密。”
叶焕章紧盯着她,没有继续坚持,其他人当然也不离开,叶崇和有些焦虑地向前迈了一步,试图凑得更近一点,她不知道姐姐要说什么,只是本能地觉得很害怕。
“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叶崇静说,她并不逃避,并不闪躲,也望着叶焕章的脸,“关于叶崇佳的那件事,关于我做了什么。我知道自己似乎已经在现实意义上做到很好了,无论是精神上还是物质上,我都给了那些人足够的补偿,世界好像就是这样运转的,所有人都在过着这样的生活,我没什么好难受的,但我一直都不一样,不是吗?”
叶崇静很静谧地说:“我一直都不一样,我是同性恋,我知道你内心深处始终没有认可这件事,你只是不在乎了而已。我在圈子里没有朋友,我似乎很内向,交际和谈判技能都是强硬地锻炼出来的,我到哪里都格格不入,我的梦想和感情都很可笑,我的所思所想,也好像和你,和你们从来没在一条线上过。”
“爸爸,这么多年了,你让我不断地改变,把我训练成现在这个人,”她问道,“你哪怕有一秒钟,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吗?”
大厅里鸦雀无声,就连叶崇佳方才听到她提起那件事的时候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气氛凝重至极,叶崇静看到叶焕章面沉如水,绷紧的脸颊微微抽搐,显然是压抑着一场盛怒。往常孩子们见到他这副样子,准保心惊胆战,不过现在的她心情平和,没有一丝畏惧。
“不过你也不用误会,我今天我说这番话,并不是想让你回答我什么。”叶崇静说,“我也不想对你教育孩子的方式指手画脚,反正从小到大,我已经习惯了无条件听从你的一切指令,我被你训成了一条合格的家犬,被你训成了一块安静的磨刀石,我活着的每一刻都是痛苦的,你的教育,让我为自己感到永恒的羞耻。”
叶焕章自己都觉得出乎意料,换到以往他会严厉斥责,让叶崇静跪下,但此刻他就是知道不能那么做:“崇静,今天是你的生日,爸想让你好好地过一个生日,你有什么不满,就单独地和我来说,好不好?”
“很快就说完了。”叶崇静说,“我其实一直知道自己想怎么做,只是没有勇气,我不想再参与你的这场斗兽棋了,我有很多种方法赢,你知道我有这种能力的,但我不想,因为我不喜欢你的规则,我不喜欢被你掌控着的这张棋盘。这并非是以退为进,接下来我说的全部的话,都是真心的。”
“从今往后,我不允许你再拿小韵来当作筹码敲打我,所有的股份,职位我全都不要了,一切你觉得是居高临下赏赐给我的,都随便你拿回去。我会退出继承权的竞争,你将来的遗嘱,也不必有我的名字。真光一码归一码,是我一手创办的,一手运营到现在,你投入的初始资金,我也不会贪你的。如果你要拿,就请按照流程做正式估价。”
“闭嘴!”叶焕章大吼了一声,“叶崇静,你疯了!不准再说了,你以为你是哪吒吗?”
他没能立刻站起身来,眼前骤然一阵发黑,一切都失控了!
“哪吒?割肉还母剔骨还父吗?”叶崇静笑道,“你也太会类比了,你不是托塔李天王,不是悲痛的父亲,我也不是哪吒,我给天顺带来了任何麻烦了吗?恰恰相反,天顺这么多年,我做了多少项目,做出了多少成绩,你心里也是一清二楚。”
“曾经你对我说,进了这个生意场,就不该再有天真二字,我同样不喜欢这句话。现在我要堂堂正正地走出去,这些东西是你给我的金骨头,我剔出来还给你,我留下的,是我妈妈给我的一副有着爱的,完完整整的血肉之躯。”
叶崇静站起身来:“从今往后,我想过自己的生活,我不想再被别人控制,做一个牵线木偶。我想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我有从头再来,白手起家的勇气,创办我想做的事业,哪怕只有这一次,我想对得起我自己,我想为自己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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