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清眼中划过一丝惊讶。
他接着继续讲给尔允:“后来就发生了余娇容传信魔域,意图暗杀父皇之事,孤想,你已经调查出来了。”
“是……”
“待孤将余娇容关进极寒之渊后,因着魔域势大,孤为保护上下两界,大部分精力便只能放在对付魔域上,无法全身心去调查母后身亡之事。再后来,魔域被荡平,四百年前孤清缴残余之际,便从魔帝的那名近臣口中得知,母后之死,父皇当真脱不了干系。”
“孤本欲当面质问父皇,却就在赶到帝宫附近时,感受到帝宫中溢出的强烈的魔域气息。”
尔允惊讶:“这是怎么回事?”
昙清道:“当时孤也十分惊讶,唯恐是魔域的残存势力忽然卷土重来,直捣帝宫。孤便带上些将士,入帝宫,要他们严阵以待。”
“这之后发生了令人没有想到的事,”昙清道,回忆着那天颠覆的场景,历历在目,他缓缓眯起眼睛,“在天擎殿中,孤看到了在大战中已被孤诛杀的魔帝,他的灵魂竟附着至父皇身上。父皇的意志在与魔帝的意志较量抵抗,却已是落在下风。魔帝控制住父皇,以父皇的性命胁迫孤自裁,又借父皇之口,命令帝宫的御林军,将孤带来的将士们就地斩杀。”
这就是所谓废太子昙清逼宫篡位的真相……尔允的心头如雷火霹雳滚过。因着惊讶,她的双眸颤抖着,一双红唇也嗡着,这片刻她说不出话,心里却一下紧过一下,死死地揪着。
昙清闭了闭目,复又睁开。他的眼中是浓烈的愧疚与哀伤,他沉声道:“将士们,还有随孤同去的白晚央,孤终是没能护住他们,只得拼着最后一口气,将他们的魂魄送入轮回。”
“那您最后又是如何逃出来的?”尔允揪着心发问。
她在昙清眼中,看到了对世事倥偬的无奈,和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淡然。
“孤在将死之际,以透支未来几百年的生命为代价,发动了九尾火狐一族最盛大的幻象——便是如今,你们所有人置身的这个幻象。”
尔允倒吸着凉气,缓缓僵住。
在这个幻象里,所有人都以为,上界有一位小殿下柏琰。他因身体原因,要化解灾厄,被父皇送去不知名的某地。
“孤施展过这一幻象,便陷入几近神魂俱灭的状态,往后几百年的生命被透支,孤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在天地间的一隅,修复生命与魂魄、元神。”
“待到一百年前,孤终于得以回归,以小殿下柏琰的身份。你们所听的传言,所谓柏琰曾被魔域偷走为质,后被太子昙清救回,这些也是孤安排兰台,放出去的假话。”
“这一百年里,孤手握兰台,收集天上地下所有信息,寻找有关母后的一切,也一直在关注你,等着你从葬魂崖逃脱。”
“命运,终究不是一己之力可以撼动的。有些东西可以改变,有些命数却要随波逐流。既然上天已告知司徒无愿,你会将孤卷入动荡的中心,但谁又焉知,你我之间的邂逅,不会成为这一切扭曲事件的转机与终结呢?”
“不知吉凶又如何?”昙清定定说道,“那便迎着命运,化凶为吉。孤等着你走出葬魂崖,与你奔赴向彼此。孤相信,所谓的动乱,也可以是机会,也可以是重新洗牌、拨乱反正不是吗?”
昙清说着,渐渐的笑意变深,如温玉般的唇,雕镂着温暖的欣慰。他抬起手,触摸上尔允的发鬓。尔允轻轻颤了颤,懵懂地看着他。
他深切地感叹:
“孤就知道,当日在极寒之渊外初见你时,孤没有看错人。”
“孤就知道,能忍受千百年疾苦与不平,谨守自己的责任,这样的你,真的有着一颗碧血丹心啊。”
碧血……丹心……
尔允已因大哭过一场而干涸的双眸,此刻,再度湿润起来,她又忍不住想哭了。
从没有人这样肯定过她的,由来她听到的,都是尔允公主玩忽职守,致使极寒之渊的囚犯出逃,给阴司冥界带来深重的灾难,给司徒家蒙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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