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允心下一凛。
镜子里的她惘然而紧张。在即将被册封的前夕, 和小叔子单独待在闺房,谁也不知道丈夫会不会忽然进来,尔允的这份紧张恰到好处。那一点惘然, 也仿佛是有些疑惑,她看着镜子里的二人,喃喃:“册封使?妾这才知道呢。”
她心里一下紧过一下, 柏琰果然一直在怀疑她。她说自己是白晚央的姐妹,看起来,柏琰根本就没相信过。
那他为何撤去了破虏将军他们?为何带她去北海之底?
是将她当作养起来的猎物那样,想看她继续挣扎,等厌倦了再给她个痛快?亦或是, 对她有那么点兴趣和欲望,便想多玩一会儿,不那么快结束一切?
尔允心一横, 她必须拖下去,不能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
她就着那挑在自己下颌的扇子,纤纤玉手握住扇柄, 沿着扇柄向上滑, 滑上柏琰的手。
“殿下,”尔允偏过头, 眼神带着钩子看着他, 她指尖一用力,柏琰的手就稍微松开些, 像是专程给她机会。尔允的手就像是顺着杆子爬上去的小蛇,小指勾进柏琰的掌心, 在他粗糙的掌心处,故意磨着。
“妾不都与您说了吗?妾想要弄清楚我的姐妹白晚央到底是怎么死的, 便是要成为帝子妃,才能真正和陛下、天后娘娘成为一家人,才好知道内情啊。”
“殿下放心,妾不会危害到您的父母,我只是想要一个真相。”尔允昳丽的脸上,充满楚楚可怜又媚人的央求。
柏琰道:“但柏誉,确实被你祸乱得不轻。”他的笑容不达眼底,然执着扇子的手,却未放开尔允勾缠的手指,反倒忽然一用力,将她整个小手揉弄在手中。
他的揉弄,有一种攻城略地的攻击感,带给尔允一种压力。
四目相对,尔允感觉到了男人对她的降服。他和她一样,把他们间的亲密当作另一种较量的形式。她想降服他,他也想看她能撑到几时。
她站起身来,小指仍在柏琰的手中勾缠着,另一手抚上他的胸口,“殿下,上回可是说好了的,让我在西宫查那些旧事,算是我为兰台做事。殿下执掌兰台,公公正正。兰台上下,不都是一心一意只为求真相吗?”
尔允说着,忽然又收回手,有些赌气地转过身,自顾自走开,只留了个窈窕的背影给柏琰,嘴上抱怨:“再说,妾祸乱帝子殿下什么了?殿下宠我,帝子妃娘娘冷了心,才红杏出墙的。就算没有我,也还有棠夫人,妾是什么都没做。”
尔允转过身来,拨弄着朝云近香髻上的红翡翠珠子,嫣然一笑,百媚横生:“一定要说妾做了什么,那也就是勾引男人的手段罢了。后宅争宠本就是常事,妾能勾得住帝子殿下的心,房里留得住他的人,那是妾的本事。要换做是殿下您,又能不能为了自己的真爱,抵制住诱惑呢?”
柏琰不置可否,眸中的光晕深了些许。
他沉吟片刻,道:“你胆子太大了,没想过这般下去,之后会发生什么?”
尔允觉得柏琰这话问的有点怪,为什么有种担心她安危的感觉……
她告诉自己,不要相信柏琰,哪怕他送她去北海之底见到父君;哪怕他是黑暗中,唯一搀扶了她一下的人;哪怕他们在北海之底,共同留下那样的秘密。她也不能相信他。
信任,这种东西对如今的她来说,是致命的。
她宁可势单力薄,最终落个粉身碎骨的结局,也好过信错人,白白把司徒家葬送到别人手里。
何况,柏琰到底是柏誉一母同胞的弟弟,就算再不是一路人,他们也流着同样的血。
她根本不能信他。
尔允甩掉脑中那种怪异的感觉,说道:“为了我的姐妹白晚央,我一定要这样。还是说,殿下,您要告发妾,要向陛下和天后娘娘说出妾的目的?”
尔允笑得更为艳丽,口中衔了一缕威胁:“殿下可是忘了,您的玉佩还在妾这里。若是您告发妾,妾就只好把与您之间的私情也都交代了。妾还会同陛下和天后娘娘说,殿下的元阳,也是给了妾的。妾就是个小小桃仙,到时候大不了就是一死,可殿下您呢?与兄嫂暗通款曲,这要是传出去……”
尔允笑盈盈望着柏琰,唇红齿白间,是甜腻的、像面具般完美的笑容。
柏琰轻哼一声,亦笑着,看着尔允。
他双手负后,如闲庭信步般,向着尔允走来,一步步走近。
他温玉般的唇,勾着一种尔允看不清的弧度,却又觉得他的笑,有几分哀怜和游离。而他琥珀色的眼眸中,尔允定睛瞧着,在一片看不清的颜色中,看到了藏不住的情欲。
男人啊,哼,不管喜不喜欢,都是能被诱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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