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他不知道我们已经见过。
也不知道镜在那时候就放了我一命,没有杀我。
红光越来越强烈了,狱门疆像是在发生什麽排异反应一样剧烈颤抖着,伴随着一瞬刺眼的光,观南镜像是溺水的人被举出水面般重新回到了狱门疆外的世界里,飞快地凝结出了身体和衣服,趴在地上大口呼吸,仿佛在里面什麽都没发生一样,和失忆时状态差不多,对羂索骂了起来:
“你有病啊!我好痛!!!”
“哦哦,妈妈抱。”羂索也连忙熟稔地哄了起来,俯身把他从地上抱起来,放在怀里拍拍灰,晃了晃:“不生气不生气,你看,妈咪们没有骗你,给你带了朋友来呢——”
七海建人嘴唇紧紧抿着,无法控制自己把视线投向了观南镜:上一次他重伤时虽然恍恍惚惚看见了对方,可是直到后来他才知道那并不是幻觉,根本不真实。
现在再看着对方,看着他黑色的头发,柔软的绿眼睛,莹白的脸,唇下小小的红痣,才终于有了种鲜活的实感。
真的……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战栗……真的是镜……
和十五六岁时一模一样的他,鲜妍得仿佛直接跨过这麽多年的时间,一下子又降落在了他的面前。
但是上一次还拥抱了他的观南镜这次却只是打量了他一会儿,就毫不在意地扭过了头:“这是谁?我不认识他——”
“哎呀,这可不应该啊。”羂索用夏油杰的脸笑眯眯地问:“在里面的话,五条悟没告诉你吗?”
“我才不信他,我什麽都想不起来,谁知道他说话说没说全。”观南镜扯住他的脸,和平时一样娇蛮,一看就是真和他闹上脾气了:“你叫我出来就出来,我又跑不了,你抓什麽人质,我又不认得,你终于老年痴呆了吗?”
“好好好,妈咪错了,妈咪错了。”羂索透过手里他的心脏,感受到他没说谎,立刻意识到了这是最好的情况,不由得更加欢喜,贴住他的脸幸福地说:“不可以再这麽闹脾气了,宝宝,进到那种东西里,妈咪怎麽可能不紧张呢?”
观南镜充满嫌弃地推开他脸的手顿了一瞬,因为他从没这麽清楚地意识到近一年的时间里,羂索控制的都是夏油杰的尸体。剧烈的痛苦和悲伤在这一刻狠狠地冲垮了他的心脏,让他几乎想不管不顾地伸手柄他从夏油杰的脑壳里挖出来,然后抱住前辈大哭三天三夜,但反应到面上,他却控制得好极了:
“谁让你叫我做事还骗我,恶心。”
他用了很大的毅力,才能冷冰冰地对着夏油杰的脸说这麽过分的话:“我讨厌你,松手,坏人。”
按照素来的脾气,他又嫌累了要走,羂索逐渐从他好无异常的反应中确信了他在狱门疆内没被五条悟“污染”,安定了下来,哄他真的马上就要结束了,再做最后一件事就好。
“不过在那之前,我们得把他处理好。”羂索指向七海建人,和观南镜说:“虽然镜没认出他是谁,但妈妈会守信用的,就在这里放他走哦。”
“能不能不要节外生枝了。”观南镜满脸不耐烦:“先带着或者打晕在这里,到底什麽时候结束,你没完没了吗?”
他愣了一下,而后用怀疑的眼神看上了羂索,目光在常年阴暗,只有烛火照明的薨星宫前,渗透出一种可怕的幽绿来:“你不是他,你是谁?”
在他问出这句话后,周围的世界在一块块崩塌。观南镜惊愕地发现崩塌后自己依然在原地,而羂索依然把手拢在袈裟宽大的袖子中,七海建人昏睡着沉甸甸地被裹在他身后的那个咒灵中。
“他还没醒来,和镜不能比呢。”羂索把还闪着红光的项链挂回脖子下,笑着冲观南镜伸出手:“幻觉是几乎不花时间的,我没耽误时候哦——来,宝宝,把他放在这儿,我们进去吧。”
他刚刚竟然是在用我的心脏制造幻觉来测验我!!!
观南镜先是一怒,而后油然而生一种惊悚感。羂索对他的不信任反而救了他一命,否则对方刚刚直接捏着心脏问他有没有想起来以前的事情的话,他是一定瞒不过对方的。
为什麽是这种烂人生了我。
一种由衷的痛苦又在心底升腾起来,但这一次伴随而来的不是绝望和对母亲那种深入骨髓的天生的亏欠和依恋感,而是又回归了一种强烈的愤怒。
观南镜感觉自己平静躯壳下的灵魂在用力颤抖,他告诉自己,不要遗忘,保持愤怒。
不要遗忘,保持愤怒。
他全身心都用在了努力克制自己上,没有发现牵住他的那只属于夏油杰的右手小拇指微微抖了一下。他们走到那颗大树下,羂索让观南镜毫无保留地灌入咒力。像是受到了什麽巨大的污染或攻击一样,整个结界开始剧烈颤抖起来,每个门都开始裂变和移动,围绕着它们降临!
天元当然不可能迎接危险的不速之客就这麽强行进来,无数结界穿梭绕行,试图把他们晃晕或吞没封印,但这都没有用。
真假虚实放在观南镜面前就是可笑而拙劣的变戏法,羂索毫无困难地锁定了正确的,正在飞速藏匿的那一个,在那扇门消失前,放出一条咒灵猛地撞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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