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的事,好似走马灯一般展现在脑中。
鲜红的婚书被拿了回来,铃兰还是燕琼说了什么,他好似都听不清楚。耳边像是罩着一层厚重的雾,让他难以分清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幻。
“……姜娘子乃是至情至性之人,自称与世子有着云泥之别,将婚书交还于世子。此后一别两宽,莫要再见。”
颤抖的指尖接过婚书,眼中似有寒霜。
“她……是这么说的?”
“更多的话,世子还要听吗?”
铃兰眼中像是不忍,“当时跟着不少人,世子若不信,自可去问。”
“……她定然还在怨我,心中有气,我要去找她,将此事说清楚,她不是那等知晓了缘由还这般冷情之人……”
“姜娘子说了,或许从前心中还有怨。但如今知晓了真相,已然是无怨亦无恨了。她只想同她的阿娘过自己的生活,无意掺和咱们这些高门显贵的事……世子何必还要去打扰她呢?”
往事一幕幕轮转在眼前,她厌弃高门大户,如同厌弃脚底的臭泥。无论是旁人还是他偶尔提及,都是那等厌恶姿态。
姜父的跛足,姜母和她那未出世的妹妹,都是如他这般的家族犯下的血孽。
她确实不会喜欢一个来自这等家庭的他。
可他——
第60章 第60章
他扶着剑,拉停了马。
“怎么了?”
牵马的人被微微一带,喜悦祥和的欢庆节奏被打乱了会儿,停在了山野中。
“新郎官头一回骑马吧?骑马是颠簸些,”那人自以为体贴,“早些过去新娘子疼疼便好了,路上可不能停,莫要误了时辰!”
常渊听得潜伏之人按剑的响动。
草木声响,冬日少见的鸟雀都被惊起。
眼前的黑暗蒙着厚厚的一层浓雾,他感受到了这浓雾背后的沉重杀意。
“……忘了件东西,”常渊声音低哑,“要回去取。你们且在此处等我。”
片刻,只需片刻。 疼痛极为迟缓地才传上了头顶,原是这样的疼。
只有这样的疼,才能让人记住些什么。血液染红了素白的衣衫,洇开了几朵铜花,血水嘀嗒落在地面,周围的一切声音几乎都放大在耳边。
他有些无法呼吸,却强撑着站着,似乎双腿能站立于世间就足够让他宽慰。终于还是体力不支,靠在了那株粗|大的树干上。
微风摇曳,蝉声仍在作响。
模糊的双眼终于清明了一瞬,喉头漫上了令人作呕的腥甜。
急促的喘|息过后,唇角溢出丝丝血痕。他闭目,自己拔出短刀,血液喷洒一地,白皙的指节一片鲜红,带着几分滑腻。
蛊虫透过他的伤处,一点点爬了出来。顺着血液蜿蜒的方向,它一寸寸挪动着,终于落于地面。
伤口从里再一次被撕开的感觉并不好受,徐清越缓缓抬眼,面色苍白,唇角却鲜红。
祁长渊在擦拭着手上的鲜血,神情淡漠,看不出半点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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