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
窄瘦的长指放在唇畔,徐清越垂眸,让她不要惊慌。
“这是在徐家。”
他说:“这是我的家,却也不是我的家。不是所有人都关心我的腿,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我的腿来自于毒。”
“他们都以为,我是当年发了急病……至于是什么急病,没有人细细查问。”
徐清越看向他,“知道的,会装作不知道,不知道的也不会主动关心我一个废人。这就是我在徐家的境地。”
姜馥莹被他的话说得心酸,长睫轻颤,几乎有些难捱。
“怎么会这样……”
她倒是一直知道高门大户里会有许多说不得的阴私事。阿爹当年回来,是将有些事当睡前故事讲给她听的。
譬如什么正头娘子迫害小妾滑胎,却出钱硬要他改口说是意外。阿爹年轻时刚正不阿,硬是不愿,最后被人打出门去,只能狼狈回家,让阿娘给他补破了的衣裳。
又譬如什么富贵郎君自小掏空了身子,成婚多年都不曾有一男半女,阿爹亲自诊治多回都不愿相信,非说是女儿家的问题。最后破口大骂,说阿爹是庸医。
若不是阿爹行医多年,又有存仁堂多年的好名声,只怕他们还会砸了医馆,不让他们过活。
当年的故事只是故事。
如今原本应当是故事中的人物,就坐在眼前,让人不得不跟着沉下心来,面露伤怀。
姜馥莹轻轻叹息。
“这么多年,你一定很辛苦吧。”
她声音轻软,“我不敢保证能将你的腿养好。但我一定会竭尽所能,好好照顾你的身子。”
清澈的声音在夜间的林中回荡,细微的风声与潺潺流水同响。
“这是哪里的说书先生,”祁长渊唇畔露出几分笑意,“怎么这般夸大。”
他语气很轻,生怕打扰了这样静谧和谐的氛围。
有多久了,他有多久没有听到她这样轻,这样不带芥蒂地同他说话。
好像他还是当初的常渊。
无数次在梦中梦到的场景今日重现,美好得让他甚至感受到了几分不真实。如果不是身上的疼痛与她因为害怕,嗓音中的那一点点颤意的话。
“有水声。”
祁长渊没了视力,耳力却仍旧顶用,侧过头凝神细听,“在前面不远,应当有条小溪。”
姜馥莹打起精神,“有水源就好,能找到水源,就能找到出去的路了。”
骆家村,包括整个安平县都依赖着一条长长的河流。其支流不少,但如今又冷又阴,没有食物充饥,有干净的水源也不错。
两人的掌心在黑暗中紧紧相贴,祁长渊跟在她的身后,她的气息就这样毫无阻碍地与他靠近,若有难行的路,她还会捏一捏他的掌心提醒。
两人走得不快,声音也轻缓,不敢高声语只怕惹来了那些人。祁长渊鼎盛时期,那些人或许不在话下,但如今他正虚弱,只怕难以抵御。
不知走了多久,姜馥莹手心发着汗,感觉相贴的掌心隐隐发热。
她一愣,停住脚步,转身探向男人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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