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祁长渊看着她的模样,长舒口气。
“在这宫中,人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你应该心狠些。”
姜馥莹没有说话,祁长渊的话让她只觉得害怕。她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轻描淡写地就抹杀了一个人的性命。她知道他从前的杀伐果断,却刚明白,原来人命在他心中如此之轻。
只是因为宝珠是个无关紧要的宫女吗?
她如今是北凉送来和亲的公主,可日后呢,北凉若没了,她也会成为那个无关紧要,还很碍眼的东西。
到时候的她,会不会也被祁长渊弃若敝屣。
姜馥莹心里阵阵发寒,连祁长渊同她说话都未曾听见。
“姜馥莹。”祁长渊站起身来,看着她的眼睛。
她回过神来,努力回想他方才说了什么。
……好像提到了发冠,是了,他要上朝,定要正衣冠的。
“发冠……妾身为您戴上。”姜馥莹急急起身,又碰倒了碗筷,此时却好像无暇顾及那些,匆忙到梳妆台上拿了玉冠。
祁长渊神色凝重,缓步走到铜镜前坐下,瞧着她失神的模样。
大手搭上了她因为烫伤还有些微红的柔荑,不轻不重地按了上去。
“你且待着,不必多想。”
祁长渊说完便松开了手,深深地看她一眼,上朝去了。
姜馥莹垂下目光,看着他的影子渐渐拉长,远离,直到消失不见。
她蹙起眉头,凝重地看了看他的远去的方向。
忽然有些不认识他了。
茯苓快步走了进来,见她这般,生怕二人有何龃龉。
拉着姜馥莹,笑道:“娘娘,殿下这是很重视您呢,这安福殿的宫人如今谁人不知殿下看中您,一点委屈都不愿让您受,日后必定会恭恭敬敬,安心伺候好您。”
姜馥莹看她哄着自己的模样,点点头。
“但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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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缓动,夕阳西下,夏末的蝉有气无力地叫着最后一阵,微凉的风送来了第一缕秋意。
姜馥莹在安福殿过了一个夏,每日晨昏定省,未曾给祁长渊找过任何麻烦,所有的委屈都齐齐咽下。只是见他的时日越来越少,人也越来越沉默寡言。
在南苑两年养回来红润白皙的脸颊迅速消瘦了下去,卷起的发尾也有些枯黄,整个人都好似那到了秋日枯萎的花朵般暗淡。
偶尔在镜前,沉默着与镜中人对坐半个晌午,茯苓总觉得不对,叫了太医来也看不出什么,急得她直骂庸医。
好在这日,来了件喜事。
茯苓扬着笑,大步走近殿内,见她和小宫女学着做针线,赶忙按住,乐道:“娘娘,奴婢有个好消息,可要听听看?”
姜馥莹也许久未见茯苓这样开心,配合道:“何事如此开心?若是诓我,定要好好治你的罪。”
茯苓摇晃着她的手臂,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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