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不出话,只是拼命地摇着头。我安抚地亲了亲他的侧脸,却突然听到了他以许愿方式递过来的心声,“昭也,我从来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恨我自己。要是我没有异能力,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执念那么这一切噩运,是不是就不会降临在我身上了?”
“为什么偏偏是我为什么非要逼着一个不想杀人的人去杀人逼着一个不想死的人去不死不休?”
他说这话时浑身发麻,牙齿也不自觉地打着颤,身体僵硬得像是穿着短袖坐在秋季的寒风里,却又因为打针而被注射器牢牢束缚在原地。绝望与恶意随着针管慢慢爬满他的全身,逐渐堆叠成巨大的战栗。可他只能任着他把世界的恶意全部滴完,再从他的血管里回吸出殷红至发黑的血来。
观众们对着针管指指点点,说,你看,这人连血都是黑的,果然和我们想的一样。
他却抖得说不出话。你说,谁的血回抽进针管时不是黑的。
“是他们的问题。”我要帮他拔掉注射器,为他重新披上外套;我要让他从众人博弈下的实验体重新成为自由的人,永远拥有自己进行选择的权力,“是这个世界的问题。”
“永远不要怀疑自己,织田作,你要选择相信。”
他试图遏制住我抬起的手,却捞了个空。不远处爆炸后的车厢逐渐开始恢复,似乎有人形在其间显现。而我则贴在他的耳畔,喃喃地念叨着:“相信爱的力量。”
克巳和优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手,兴奋地冲着织田作大喊大叫。可下一秒,那份惊喜就变成了错愕。
“相信奇迹就会降临。”
咲乐和真嗣紧紧靠在一起,望着这边泣不成声。
“相信一切都有转机。”
幸介发了疯似地往这边跑来,却又在离我们两米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一动也不敢动。
“相信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帮助与你。”
身躯的实体在消散,五感所统摄的范围更大了起来。我甚至听到了不远处有人正弹冠相庆。
“果然呢,孩子们在他面前死亡加上我妻昭也在他面前消散对他来说冲击才是最大的。恭喜你们让他真正感受到了Mimic的想法和处境。他会愿意给你们同时也让你们给他一个解脱的。”
“我已经迫不及待了。”纪德从楼上跳了下来,几步就来到了织田作跟前,春风满面地对着他举起了枪,“这下你可懂我处境、可愿予我解脱了?”
“这世界指引我们所走的路,是一条窄路——窄到容不下两人并行。【1】”他拉开了枪的保险,“某种程度上而言,死亡才会让生前分离的东西变得更近,而世界上的一切都是要分离的。”
“所以,”他再次对着孩子们开出了枪,“让我们一起追寻去圣洁的彼岸吧。只有你,才有资格做我的敌人。”
第53章 病名为爱
织田作和我妻昭也认识的时间并不算长。若以现实时间作为衡量尺度,它甚至短到了一种让人难以置信的程度。坂口安吾和太宰治跟织田作一起在Lupin喝酒时,偶尔会打趣他们的进度,但这里面未尝不包含着一种隐忧。
织田作能理解他们的想法。若是在更早的时候,有人告诉他,他会对一个浑身是谜的人一见钟情,甚至愿意改变自己认定的未来,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
但感情的事,说不清,道不明。织田作曾经试图用书写去保存感情的回忆,却还是无能为力——
都说写书即写人,可笔下写的永远是书里的人。纵使他给每一本书里的主人公们都许上了一个圆满的结局,却也无法填补现实里的缺憾。
在这不算长的时日里,他失去了我妻昭也三次。
第一次跨越病痛,昭也以自己的死让他找到了他所寻觅的真实,不至继续受困于虚设的条件,从而真真正正开始创作,放下心结。
那时他说,“要真万念俱灰的时候,就写书向我许愿吧。”
织田作做到了。
第二次跨越次元,人鱼世界里的一切都来得仓皇而又荒诞。织田作对昭也的来历有过猜测,却不愿多问。但没想到有朝一日得到验证,竟是这样惨烈的生离。
那时他说,“织田作,你要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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