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花丛中长大的格丽塔殿下从未受过这样的羞辱,只脸色苍白地怔愣了一会儿,就大闹起来。
巴掌落在他的头上、脸上,最后格丽塔殿下气急败坏地宣布游玩结束,她要返回弗朗国,在她的父王面前拆穿他无耻的谎言。
结果便是,国王陛下为保护自己珍爱的女儿而精心编织的谎言,先一步败露了。
“格丽塔殿下已经逃出了弗朗国,得知瘟疫降临,不忍国王陛下和弗朗国的国民为她受难,带着侍女偷偷潜返——”
而他,身为骑士,只是因为大吵大闹的公主殿下突然安静下来,就放松了警惕,区区两天没合眼,就在守夜时睡了过去……如此失职。
那是逃亡以来他睡过的最沉的一觉,醒来时发现格丽塔殿下连同马车一起消失,心胆欲裂,脑子里混乱一片,很久之后才找回神智,沿路返回,然而,“——等我赶上她们的时候,格丽塔殿下已经遭到了瘟疫鸟的袭击。”
到那时为止,他还认为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失职。
“我对两位神祇大人的敬重是真的。如果那天两位神祇大人没有经过弗朗国的边境,格丽塔殿下和我都会死在那里。”即便他没死在瘟疫鸟的利爪下,也会在格丽塔殿下死后自杀。
“得到光明的眷顾,我和格丽塔殿下回到弗朗国,成了唯二幸免于瘟疫的人。可是……正如阁下刚才所说,也许让我和格丽塔殿下死在弗朗国的边境,才是最圆满的结局。”
蒙多的嗓音低哑得像是有人刮动生锈的铁片,语调冷漠、凛冽,让人仿佛置身雪夜。
“我做错的第一件事,是因为激愤出言冒犯格丽塔殿下,导致格丽塔殿下终止逃亡返回弗朗国;第二件,就是我对贪婪而又愚昧的人展露了不该有的恻隐——”
塞西洛斯原本只是听着不打断,这时禁不住问:“发生了什么?”
蒙多的褐眸漫散地望着天上的光晕,闻言瞳孔转向塞西洛斯,过了一会儿才继续道:“阁下或许不知道,得到过光明眷顾的人,连身体里流着的血,都和其他人不一样。”
王宫里的人已经跑光了。
他与格丽塔殿下为了照顾染上瘟疫的人,住在了王城的某家旅馆里。
是他在学习做餐食时割到了手,意外发现他的血对治疗瘟疫有效。
出于同情,他将自己的血混在餐食中,分发给在瘟疫中挣扎的病人,然后奇迹般的,那些人的症状都在几天后逐渐好转。
“最初的几天里,我与格丽塔殿下得到了所有人的感激。但随着慕名而来的病人越来越多,我知道,仅凭我自己,根本救不了整个弗朗国。但已经晚了——”
第一次拒绝施救,他被骂得面红耳赤,杯碟砸到他的额角,早就换下华丽衣裙的格丽塔殿下穿着身不相称的粗糙衣物,站在门边担忧地望着他。
于是围住旅馆的人把矛头指向格丽塔殿下,声称是格丽塔殿下的逃亡害触怒了光明神,才使得弗朗国遭此灾祸,格丽塔殿下理应付出代价。为了保全格丽塔殿下,他不得不再次献出自己的鲜血。
“我被关起来了。他们担心我会自戕,时不时放格丽塔殿下来见我。那天晚上,我也以为只是一次寻常的探望……”
他在昏睡中被惊醒,听到了外面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月光透过囚室上方的狭小窗子洒在地上,格丽塔殿下时隔不知多久,又换上了华丽的裙装,坐在他的床边。
注意到他醒来,格丽塔问他听没听到外面的声音,然后得意地告诉他,是她结束了这场瘟疫,人们正在欢呼呢。
他反应迟缓地撑坐起来,就听格丽塔殿下抱怨说:“你这有眼无珠的傻瓜,总是说我无理取闹只会靠父王的权势作威作福,是你说错了,你要跟我道歉。”
他莫名地不安,说不上是为什么,只好顺从地道歉。
格丽塔殿下又撇撇嘴,说:“好吧,我以前的确对你不好,又是捉弄你又是挖苦你——”
察觉他在看她,她立即换上凶狠的样子,说:“你不要以为我要道歉,我那样做是因为你太可恶了!你总用嘲讽又怜悯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是脑袋空空只知道无理取闹的丑角。”
他不由惊讶——他确实这样认为过,却没想到表现得那么明显。
格丽塔殿下冷哼一声,抱起手臂说:“当然是你错了,王国上下所有人都知道我像朝霞一样漂亮,是你自大又傲慢,不懂得欣赏。”
听着格丽塔殿下的奚落,他有一瞬觉得好像又回到了什么都不曾发生过的某个下午,他心不甘情不愿地来到王宫,被迫教一个任性蛮横的少女学剑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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