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怒,让他摸着良心重新组织语言。
“伪人们的组织,叫做迷藏。” 地图,我对自己说,冷静,地图是关键,按叁易的意思,从现在开始我已经能够看懂那张云里雾里的地图了。
天台上的风声渐起,我从怀里拿出老爷子复原的地图,又展开他为我二次简化的草图。
先前也说过,黄伢子留下的地图里,描述得是一片奇异的老旧建筑群。
其中密密麻麻林立的墙面大多残缺不全,组成了疑似古罗马斗兽场一样的形制,墙体之间是呈阶梯状层层下放,如同一个被巨力拧成麻花的固体漩涡。
老爷子再度昏睡前给我简化的草图,画的也是一片漩涡,黑色杂乱线条组成一圈一圈往外扩散的涟漪,代表墙体的竖线就错落钉在涟漪之上,没有任何规律可言。
怎么去对比,也看不出无水之地的旧址和这栋小区有什么相似之处。
“这样看是看不出来的。”
叁易说,我隐约感到停尸房的事情带来的绝非只有对我的冲击,他的情绪似乎也沉重了许多。
他看了看天色,这时节天黑得很快,从黄昏到黑夜似乎也只需要一瞬,昏暗的小区中路灯开始依次亮起。“徐然兴,往对面看,能看到有光亮的房间吗?”
我顺着向前方的楼层望去,不由一怔,发现许多楼层的窗口处果然是一直亮着灯的。
只是那种灯光十分黯淡,比起小孩子床头备用来起夜的小夜灯都不如,在白天的时候被自然光完全遮掩了。
而且,不止是我正前方的那一幢楼,我环顾,马上意识到实际上只有我们所在的这一栋才是无灯无光的异类。
此时被星星点点无比黯淡的光芒包围,老爷子在草图上留下的提醒再次映入眼帘,“中心就在这里,墙在墙当中”,我脑子嗡了一下,终于明白过来。
正如老爷子霍然明悟的那样,他提醒的就是字面意思,我们所在的9栋便是中心,周围的高楼正环绕着,形成一个固化死寂的暗色漩涡。
而地图中所绘的奇怪墙体群,并非建立在起伏的山谷之上,而是分开镶嵌在众多高楼之中,正是黑夜中亮起灯光的那一部分。
一旦看懂了地图的逻辑,很多东西就清晰起来,我很快把小区的布局和地图一一对照,振奋道:
“原来如此,黄伢子留下的地图是把其他不相干的房间、墙体都隐形省略掉了,只留下了每个房间投出光亮的那面墙。这是一张上帝视角的俯瞰透视图。”
他忽然说,话题跳跃回严酷之中,不经意地好像开玩笑一样,“我过往一直是迷藏的一员。但要混迹其中,需要很多谎言和精力,也需要一些运气。”
“给予他们需要的谎言和幻觉,伪人有时候甚至会心甘情愿地接受欺骗,并提供令人难以想象的信息。
所以,如果你有什么想问的,现在全都可以问我。我在回去之前为我们预留了半天的时间,应该是足够的。”
我原本准备好用来插科打诨的下一句话就卡在喉咙里,看着他,胸膛中涌上克制不住的不安。
这狗日的,他说这话,是真的要走。这算什么,诀别吗?
我以为他原先连屏屏的事都无保留全部倾倒给我,是要和我一起并肩作战的意思。毕竟才刚欢迎我来到新世界,哪有甩手就跑的道理。
但现在看来更像是他马上要断气了,所以凑合和我交代点后事。
没道理啊,我万分沮丧,还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气急。
所有的逻辑在我脑子里开始打架,企图理顺这个莫名其妙的转折。
但很快,抛开糟糕的揣测,我发现事情好像是很简单直白的。因为他的脸色很差,同时在他身上散开的是一种淡淡的腥甜。
他受伤了。“之后他们的受害者会以这个为中心慢慢辐射出去,再之后就可能会有很大的跨度和移动。”
“这事闫队已经去了,他说要找当年经历过糖丸事件的孩子,送到我们自家的医院驻地里再检查一遍。最近的一家分院离那边也就几个县城,最快明天下午能出结果。”
我闻言稍定,闫默做事确实老辣,堪称面面俱到,离了他真要都让我去查漏补缺还是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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