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手还跟在我后面。
就像他说的,我前进、他断后,几乎寸步不离就爬在我身后,亦步亦趋跟着我头朝下往地底里钻。
氧气面罩放大了呼吸声。
此时顾问的声音在我后方轻轻问:“顾问,你记住了吗?”
我面颊发麻,油然升起一丝难言的冷意,不由打了个哆嗦。
我还记得他的嘱咐,不能回话。
扒着前方进一步变窄的泥土,我定了定神,深呼吸用力蹬开脚下踩实的部分,推动身体以免停止移动。
这个通道不算太长,头灯打出去的方向是一道清晰的光柱,出口就在不远处。我已经听到山魈们的哀泣声仿佛就在耳边萦绕了。
就像白天判断的那样,这层脆弱的地壳很薄,目前看来也就三四米的宽度。
前方豁然开阔起来的水域里,一道色泽喑哑的长长金属铁链正在横出,接着是两道、三道,编织成网,数不胜数。
是的,我只能使用“喑哑”这个毫不相干的病句错词来形容。
不是黯淡,不是锈迹斑斑的艰涩感,而是……好像悲鸣嘶吼嚎叫过度后,嗓子沙哑到无法发出声音的喑哑。
那些锁链“失声”了,好像就是这样。
某种深深刻入其中的信息或者语言被掏空了,不复存在,使得我只能隐约意识到那种不知名语言的形体,却又耳聋目盲无法真正听见看见。以至于深刻感到焦躁不安,无法理解。
而在那张庞大衰竭的立体巨网上,山魈们蹲在其上、其中,仰面望向上方。
我几乎是下意识想要回头朝上方看一眼,看看山魈们到底在仰面看什么东西。
很快冷汗冒出,僵硬地制止了自己的举动。
隔着薄薄的地层,山魈们哀鸣的歌声似乎是应对着某种旋律的。使得它们的行动中充满了神秘而古老的仪式感。
我用力钻出地层,因为此时眼前没有可以攀扯的东西,在水体的浮力下一时间竟然止步无法前行,只能漂浮在那里。
也就是这时候,那些山魈的目光一动,突然全部转来,直勾勾落在我的身上。
哀鸣声停止了。
我僵直在原地,电光火石之间,一下子按住了自己已经有些发烫的头灯。
巨大的压迫感和恐惧中,思维前所未有地活跃,让我的身体先理智一步,猛地按灭头灯,扯掉了身上所有能照明的东西。
幽幽的水底,只有防护服上的荧光条带还映出些许微弱的光亮。
静止,寂静。
几分钟后,朦胧的幽暗中山魈的歌声才低低地重新响起。
“顾问。”
副手的声音又靠近了,贴在我身后问:“你发现什么了?”他的声音没有任何异状,似乎体谅到我不会凫水已经无法自由行动,还把手掌放在了我的后背上,施加了一份推力给我。
我身不由己向下方落去,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知道自己会被不停催促,没有任何停歇喘口气的可能。
“为什么关了灯有用?我们今天用手电的时候一直没事啊。有什么区别吗?”
有区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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