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斯顿没说话,搅着杯子,但精神倒是集中了很多,看得出正在筹算。杜嘉塔没什么把握,但为政府办事,人人都揣着点心思,藏着点关系,她虽然不知道切斯顿的盘算,但切斯顿做到今天这个位置身边说不定还真缺几个有用的人,酒囊饭袋在现在这种好时候是最多的。
“现在是个敏感时期。”切斯顿开口了,“有些人别有用心,想把科学问题包装成一场政治阴谋。就像你说的,独派虎视眈眈。”
杜嘉塔心想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个,但她没有做声。
“厄瑞波斯这个人、这件事甚至都已经不再是最重要的了。人们有很多抱怨和其他关心的问题,在当下强调厄瑞波斯事件的时候,他们反而越发厌恶,认为有更重要的事该去做,而不是纠结于一个来历不明的年轻人,哗众取宠,招摇过市。”切斯顿摸着下巴,“这也不是不能理解,时间线探索工程耗资巨大,收益甚少,联盟军队连年缩编,为了经费,只要地方交编军费就对地方军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红血人近年来在社会中也越来越受孤立,他们多不与外人通婚,圈子小又排外,资源不共享,还偏偏到处走动,落地生根,做生意很有头脑,容易发达,普遍颇有财富积累;再加上各地爱国主义和民族主义兴起,部分人坚持本土语言,反对世界语普及……联众同盟本就是危机下的产物,一个诞生于特殊时代的特殊联盟,一个‘非常规、非常态’的存在,如果要让它继续存续,就是在要求一个人人自危的世界存续……”切斯顿说到这里停了停,补充了一句,“有些人在这么说。”
杜嘉塔不说话。
切斯顿看她。“你有能力找到真相吗?”
杜嘉塔回答道:“我知道我肯定能研究出厄瑞波斯究竟是什么东西,至于‘真不真相’,这不是我领域,我不了解,说真的也不在乎。”
***
饭局还没有散场,欧石南和鲁基乌斯站在包间外的长廊里,沉默着等待,欧石南在玩打火机,鲁基乌斯抱着手臂看走廊尽头的两个保镖。
包间里,勒戈雷正在和比利时cg区当地一些极有影响力的人把酒言欢,畅议天下大势,指点江山,那些浑声、笑声和骂声透过厚重的门隐约穿过来,伴着酒杯碰撞的声音。
长廊很安静。
鲁基乌斯抬起头转向欧石南,突然想起来,问道:“你去抓艾森,没有暴露你自己吧?”
“没有。”欧石南没抬头,盯着打火机的火苗倏倏地烧,“我能暗示人,让他们即便看到了我的脸,也无法记住我存在。”
鲁基乌斯笑起来:“还挺神秘。”
欧石南不答话,朝包间看了一眼,有点不耐烦。“还要等多久?”
“拉关系嘛,都是必要的功课,成年人的办事……”
“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杀了厄瑞波斯。”欧石南看着他,“我不明白,为什么勒戈雷要说他没见过厄瑞波斯,要杀敌人装作没见过是怎么回事?”
鲁基乌斯笑了笑:“你问他咯,你们俩熟。”
说话间,屋内的声音向门口逼近,然后门被拉开,油光满面的男人们喝酒喝得脸通红,勾肩搭背,酒气浮在空气中。
勒戈雷很适合当个政客,他又能风度翩翩,又能亲近平和,又能疾声高呼,还能像现在一样一副老酒棍的样子和流氓打成一片,他有一百张脸,他根本不要脸,欧石南转开脸不想看。
勒戈雷好像喝得不少,有点摇摇晃晃,站在门口挨个送别男人女人,和贵客手拉手道别,站在小雨里送他们坐上车,当年送自己父母下葬未必有这么不舍。欧石南不想看,转开脸。
人走完了,勒戈雷仿佛一下酒醒了,他挺直背,转过身,看了一眼抱起手臂转开脸的欧石南。这个看不上一切虚与委蛇的人造人。
他们慢慢向回走,鲁基乌斯好巧不巧挑起话:“他想问你,为什么装作不认识艾森。”
勒戈雷停下来,转头看欧石南。“不然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欧石南上下扫他一眼。“要杀了敌人,就要一条路走到底,不惜代价走到底。”
“他是你、我、鲁基乌斯的敌人,不是这个世界的敌人,凭什么我们恨他,其他人就要和我们一起恨?难道只要我们说‘来啊,杀了这个妄图统治我们世界的伪神’,然后人们就纷纷响应,放弃生活、工作、一日三餐、屋棚瓦顶、长命百岁,跟我们一起杀个神?联盟就在做这个,他们甚至要得不多,只是试图唤起人们的在意,人们在意吗?”勒戈雷冷笑,“换位思考一下艾瑞卡,谁在乎?不影响吃喝明日起床,谁他妈想当神有什么重要的?毁了外面一条素未谋面的时间线有什么重要的?谁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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