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于是说不会的。
这三个字真像一颗药效十足的定心丸,可他又钻牛角尖地断定这种时候说的话不可信。
时澄月懵懵的,总觉得这话怎么听怎么耳熟,可她心都被提到了喉咙尖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最后只费尽所有力气和他打着商量说那明天再给他讲一次行不行。
他这才说好。
时澄月想问他怎么样才算结束,无意间低头,眼睛眨巴了几下,是比上次去他家时更为贴近的直观面对。
那一定会让她和妹妹一齐声泪俱下。
所以因为酒精而糊里糊涂的时澄月终于感觉到一丝迟来的后怕,然后开始耍赖皮说不想玩了。
要信守承诺,才能得来下一次的机会。
一次性将丰沛井水抽干,就再得不到下次饮水的机会了。
林一砚说那就不玩了,都听她的。
酒店不比家里,床单虽然柔软顺滑,但一定比不上他房间的那一床。他本就没想做什么,虽然他好像已经后知后觉地做了很多。
林一砚扯过被子,把她捂得严严实实,又在严严实实中艰难地给她穿上,夹到肉的时候她嘴一憋,哗哗的泪水打湿长睫。没有装,这是真的疼到想哭。
林一砚看她得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觉得事态已经严重到自己真的该以死谢罪。
“我错了,我第一次帮别人穿这个,我真的错了,下次不会了。”他亲着她的额头,一只手越到前面,小心翼翼地捧起,另一只手在后面扣上。然后又小心翼翼问她还疼吗。
时澄月没理,只咬着下唇,继续哭。
她委屈巴巴地控诉:“你知道这里的肉夹一下有多疼吗!”
他眼里全是心疼:“我知道。”
“你知道个屁啊你!你穿过啊!”她抽抽噎噎地骂骂咧咧。
林一砚语塞:“……”
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现如今帮别人穿过了。
没法让她停止这件伤心事,林一砚只能让她继续想点别的了。
所以在最后沉沉睡过去前,时澄月悲愤与羞怯交加地想,林一砚不去学吉他真是浪费了这双手。
窗外雷声轰鸣,窗内被壁灯打得昏黄的墙壁上影子交叠。
她又在他手心里下了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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