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蓬青光在半空中散开,好似一朵骤然绽放的莲,可刀中的凶煞与凛冽丝毫不少,无数青紫交杂的流光绵绵不绝,钉入中年修士的身躯。
“大胆!”三不戒和尚双手合十,一只金色的手掌从天而降。
那寂然而又飘渺、不见踪迹的太一剑在此刻掠出,在半空留下了一条长长的气痕。剑与手掌碰撞的瞬间,声势轰隆、流光四散。三不戒和尚往后退了一步,悚然心惊。他将右手伸出,只见掌心出现了一道细长的血痕,正一点点地向外渗血。他的金身时时刻刻都存在,可对方那随意的一剑,却轻而易举地将他的金身斩破!
他的心头发寒,四面的杀意越发凝重了。
隆隆的雷声在这一刻消散于无形,天地寂静,可就是这样的静,让人心中发寒。
“你们为什么要自毁前程?”雪泥先生发问。
丹蘅勾唇一笑,她道:“你怕了。”要不是怕了,怎么不见先前的气势汹汹?怎么会想着劝说人回头?不是慈悲,是怕自己没有了后路。
青光成一线。
沸腾的气机如怒潮翻滚,那只雪白的飞鸿掠浪而来,猛然间与青光撞击在了一起。翅羽纷纷扬扬散落,铿然巨响打破了那片沉静,一只飞鸿倒飞了回去,落在了雪泥先生的脚下,重新化作了一柄流淌着白光的剑。
只是剑上的灵机磨灭了不少。
“你们只有两个人,能支撑多久?赢了一个两个又能如何呢?”三不戒和尚面上露出慈悲色。
丹蘅一挑眉,笑说道:“我若力竭,就向业障借取。”她的身后业障如浓墨流淌,这样无穷无尽的业障之力,能吞没天地的明光,永远不会有耗尽的时刻。只不过到了这个时候,她自身定会意识消亡,只余下一具只知道杀戮的身躯了。人生在世,总会背负业障,可修士的修心就是一个驱逐业障的过去,再不济借助外力,世间很少人会像丹蘅这样背负业障,更不会有人像她这样疯狂,要利用业障。
雪泥先生脸色一沉,怒声叱骂:“邪魔歪道!”他提着剑往前踏了一步,眼瞳中映照出了流窜的雷霆。只要一方不愿意退缩,那么这件事情就不能善了。
“不要业障。”镜知忽地开口,她凝视着丹蘅,语调中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你可以向天地借取!”
丹蘅笑了一声。
天地不是她一个人的天地,她要是借了,未来该怎么还?但是这一身与生俱来的业障,却是她一个人背负的。
她欠自己的,不用还-
“快点快点,再快点!这飞舟怎么这样慢!”
数百里外,记何年操控着飞舟向着西境疾驰。她的飞舟法器不差,只是她的心情犹为迫切,恨不得立马现身在丹蘅身侧。
“你着急也没有用,进入了西境就会面对不少敌人。”雪犹繁袖子挽起,面颊晕红。不久前,她们才打退了一波围攻的人。像这样的境况,在入了西境以来,发生了无数次了。天罗地网,她们总会撞入别人的视野。不过历程中也不是一无所得,至少飞舟上不再是她和记何年两人了。心中想着,雪犹繁觑了眼围坐在舟首的一群同道,唇角勾起了一抹发自内心的笑。
仙盟要清“天地”,要执“一”道,要“万法同”。
那些左右摇摆的人,如今必须要做出一个选择了。
记何年叹气。
倏然间,她的眼中映出了一枚粲然的金光,她的呼吸一滞,像是被人夺取了神魂,只是怔怔地望着天际浮现的一抹光芒。那光芒实在是太绚烂了,如朝日初升,光芒万丈。若只是一团璀璨的光华,还会被人误以为是什么宝器出世,可视野中并非如此。粲然的金光一重又一重的演变,最后勾勒出来一尊无比庞大的拈花佛陀法相!不管记何年的视线转到了哪个方向,都能够看到那尊法相!身上的菩提圣气涌出,她内心的如来相似乎也要朝着那尊佛陀演化!记何年一用劲,手中把着的佛珠骤然破碎,她倒退了一步,额上满是冷汗。
“那是什么?记道友,你怎么了?”雪犹繁的声音响起,她困惑地望着那一尊无处不在的佛陀法相,眼中满是不解。她并非是佛修,并不会与那佛气共鸣,受到的影响自然也不会太大。
“是佛宗!”记何年咬了咬牙,“那是天佛法相!”
天佛并不是存在的某一位祖师,而是一尊被信众供养出来的“佛陀”,它凝聚着元州、流州数以万计的信众的力量!
“佛宗开始清道了。”记何年沉着脸,她的神情是非一般的肃穆,“她们怎么就选择了西境呢!”
雪犹繁眼神微凛,也一脸肃然地问:“那佛陀——”
“两州百姓皆崇佛,但凡有所求,就是拜佛,可他们见到的只有佛宗的弟子,而不是真正的佛。如果有一天佛陀法相在任何一个地方都能看见,他们会怎么样呢?”记何年冷笑连连,“他们对佛很是敬畏,欣喜若狂之下,最容易变成傀儡!”-
在天佛法相显世后,整个元州都陷入了狂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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