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呵了一声,却没有往回走,而是加快了脚步,如掠空的惊鸿,向着皇城的方向飞去。
她行事无所拘束,在短短的时间就得罪了不少同道,半路上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她。可见她身影融入浓墨中,一袭红衣好似暗夜中的血月,桀骜又诡异,一时间来人却步,不敢再拦。
“无趣。”丹蘅“啧”了一声,哪会不知道有人盯着自己?他们盼着自己落单,可又不敢向前,这样的心性能争出个什么来?她轻轻一拨,刀光如弯月乍现,骤然斩在了那尘土飞扬的官道上,划下了一道深痕。四溢的刀气横扫草木间,原本在肃杀秋风中即将枯萎的草木,瞬间便被夺了生机,只余下一片萧瑟。
“青木主生机,可她的刀法怎么看都没有那种蓬勃的生机。”
“不是蓬莱宗主的独女吗?怎么会练这样邪门的、杀气腾腾的道术?”
“你是没瞧见她身上的业障,上辈子到底杀了多少人,才会导致业障缠身?她迟早会堕入魔道中,是我辈的大敌!”
贪生怕死的修士还在那儿议论纷纷,丹蘅已经借着一阵好风入了巍峨气派的皇城,进入了嬴清言的府邸。楼阁高高低低,长廊回转,草木竞相争放,整个府邸中窥不见秋日的冷寂,反倒是“富贵逼人”。毕竟是天子的“女儿”,如今又获新帝信重,日子怎么都不会过得太差。
挥退了伺候的下人后,嬴清言亲自给丹蘅倒酒。
丹蘅散漫地坐在了椅子上,有种“理当如此”的傲然和从容。
“司天局要乱了。”嬴清言开口。
丹蘅听了嬴清言的话语,只觉得有趣。她托着下巴道:“你要是坚持一下,坐在帝位上,就是你了。”
嬴清言谦逊一笑:“还不是时候。”她素来果决,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样的事情。即便是觊觎至尊之位,那也要在恰当的时机坐上,如此才能命长。
“灵山十巫离开皇都了?”丹蘅又问,她极为率性,都是想到什么就问什么。
嬴清言点头笑道:“是。”
丹蘅:“怎么?不敕封秦神了?”
嬴清言定定地望着丹蘅:“他们推说‘玉皇宝箓’上有浸润千年的尸气,需要灵山之水先净化一变。”顿了顿,又道,“近来乱得很,嬴名封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灵山十巫,他跟神启帝不一样,对祖宗之遗训不太在意。”
丹蘅道:“看起来像是好事情。”
嬴清言听着丹蘅的语气,总觉得有说不出的怪异,她想了一会儿,笑道:“至少目前看到的是好处。”灵山十巫回灵山后,迎神司山海阁便沉寂了下来,不怎么管帝朝的事情。如果灵山十巫在的话,世家的那群人会有第二个选择。
丹蘅拍掌大笑:“看来有热闹看了。”
嬴清言眸光逐渐幽沉:“就看道友愿不愿意添把火了。”
丹蘅笑容一止,散漫的神情敛起,浸润着艳色的眉眼间竟寒峭如刀。
“你想要什么?”丹蘅问。
嬴清言一点都没将丹蘅当外人,直言道:“一种可以让嬴名封下定决心的利器。”
“你怎么知道我有?”丹蘅又问。
嬴清言吐出了两个字:“《文藏》。”她笑了笑,“如果有机会,我倒是想拜入学宫看看。”
丹蘅笑而不语,她从袖中摸出了一枚玉简扔在桌上,她道:“这是神照弓的制法,能够射穿修士护身灵光。以天工部的实力,应该能够打造出来。不过——”丹蘅停顿数息,拖长了语调道,“直接投放玄兵不好吗?”
“不好。”嬴清言摇头,“玄兵的造价太高了,而且在凡俗之地投下,整座城池会毁于一旦。”就算她愿意看到天崩地裂,嬴名封也不会这样做,“还有就是修道士早知玄兵的存在,我不信他们会没有反应。”
丹蘅轻嗤了一声:“想得倒是周到。”
嬴清言没在意丹蘅的讥讽,她好奇道:“神照弓一出,仙盟恐怕又多了个要除去大同学宫的借口,你不担心吗?”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丹蘅一脸漠然,“既要传道天下,总该背负一些东西,不是吗?”
嬴清言定定地望着丹蘅,只不过从那张脸上看见的是对天下、对众生的漠然,以及一股绝世独立的寂寞。原本想要调侃的话语到了唇边,又咽了下去。她起身望着高空,长叹道:“听闻修士千载不得飞升,是天道不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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