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易变,而恐怖则是生于变化之间。
第34章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①
见秋山坐在了书斋中,但是将外间发生的一切都收入了眼底。微风吹拂着她的面颊,垂落的发丝飘扬。她抬起手轻轻一拨,面容上浮现了几抹愁绪。那弟子是从蓬莱过来的,那一把烧不去屋中的玉册金简,但是能够灼烧她的心。姬赢千方百计告诉她,前路是行不通的。在学宫开放后,或许还会有那样的人,防不胜防。
彩绘的古怪面具与白玉圭碎片放在了一起,见秋山无由地想到了那一天。
那时候坐在仙盟盟主之位上的并不是昆仑,那时候的白玉圭还没有被人藏起来。她拉着姬赢悄悄地进入了供奉白玉圭的大殿中,从那光滑如镜的白玉圭上剥下了碎片。巡守的弟子被白玉圭的异象惊动,匆匆忙忙地到处找寻蛛丝马迹。谁也想不到她跟姬赢就躲藏在了桌下,垂落的红色桌布掩住了身形,那个地方很狭小,而她跟姬赢也很亲密。
在那样的日子里,她以为跟姬赢之间能有个永恒。
可惜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繁华容易凋零,而爱情也不过是漫长道途上的点缀,不值一提-
仙盟驻地。
姬赢坐在了铜案后,单手支撑着下颐。
她想起了一些不值一提的往事,想到了那个与她情投意合却又分道扬镳的人。
多年来不问消息,是不想问还是不敢问?
“你们蓬莱就是这样子试探的吗?”大殿中,承渊剑主冷冷地询问。
“比起纹丝不动的你们,蓬莱做得还不够吗?”从思绪中惊醒的姬赢蓦地站起身,她抱着双臂,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昆仑的这个小辈,淡漠的语气就像是一潭死水,不起波澜。
“这样的试探,我们也会!”承渊剑主最是恼恨元绥、姬丹蘅,连带着将蓬莱宗主也记恨上。他想要厉声呵斥,想要愤怒喊叫,可到了嘴边只余下那股持剑者的冷然。他在昆仑的地位虽然超然,但他与元绥同辈,在姬赢的眼中不值一提。
姬赢漫不经心:“那你们就去做吧。”
昙法华温声道:“姬宗主是还在顾念旧情吗?”
姬赢冷笑了一声,转向了笑容如弥勒佛的和尚,抬高声音问:“我是不是可以说,你们不动也是为了顾念旧情?”见众人拧眉,她又继续道,“学宫中的人与你们没关系吗?见秋山乃经纬儒宗十二圣贤之一,元绥是昆仑阆风剑主,至于佛门……那位时不时出现捣乱的人,不是你们看重的佛子吗?”
儒门的孟长恒扼腕叹息。
他们经纬儒宗中怎么会出现这样一个异类?
“帝朝的规矩只能束缚那些心思浮动的人,至于咱们修士之间的,虽然仙盟有此意念,可终究是强迫不得。”孟长恒想了一会儿,温声道,“如果能够劝她回头,那是再好不过。”
回头?谁能够劝见秋山回头?姬赢的神情更冷,她一拂袖,那张端庄的脸上终于浮现了少年时方有的随意和轻慢。她道:“那你去吧。”她也想看见秋山放弃那可笑而又天真的理想,想要等一个苦尽甘来。
“姬宗主说得不差,此是我儒门的分内之事,不该推脱。”孟长恒起身,朝着众人歉疚一笑,他的视线在姬赢的身上停留更久,隐约觉得她可怜。道侣和独女都走上了对立面,其实也是个孤家寡人而已-
风吹过金碧辉煌的巍峨大殿,吹过了熙熙攘攘的长街。
在“黜私学”的旨意颁布后,有人得意的狂笑,有人愤怒的叱骂,也有人无力地倒在了地上痛苦。那些达官贵人的子弟,往常最不喜欢诗书,如今也开始将学子的身份作为炫耀的利器。要不是稀有,怎么能够衬托他们的高贵与不同。
“早就应该这样做了,那些泥腿子也想找机会与我们并肩而立吗?”
“就是!从哪里来的,就该回到哪里去。挖山的挖山,种地的种地,做什么一飞冲天的梦想?起什么逆转天命的妄念?难道还真以为自己是话本里的主角吗?”
“这些卑贱出身的人就该给我们做猪做狗!要怪就怪老天爷,没让他们投一个好胎!你说是不是啊?”满堂哄笑声,一位锦衣公子忽地伸手推了拿着布包路过的粗布衫少女一把,看着从布包中滑落的书籍,他挑了挑眉,大声道,“喂,说你呢!只是你比那些低劣的男人好点,要是姿色不错,还可以给本公子当姬妾。”
少女瞪了锦衣公子一眼,眸中满是愤怒。只是她出身不好,背后又没有人提点,只能够默默地忍下了这口气。她弯下身捡起落在了地上的书。那锦衣公子哥却不愿意放过她,哄笑着一脚踩在了沾满了尘灰的破旧书本上。
“瞧你的穿着,想来出身不好。难道念书就能够改变你的境遇吗?不如跟着本公子走,伺候本公子高兴了,还能赏你一个官学的名额。”
少女咬着唇,掩住了对锦衣公子的厌恶,她用力地抽出了被锦衣公子踩在了脚下的书本,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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